为了得知舒尔茨是否平安的消息,景澜冒险去了德军在莱茵兰的驻扎地,找安德烈询问消息。
可是军事基地怎么会让她一个外籍妇人闯入。
士兵端着枪就要把景澜赶走,好在刚从外边回来的安德烈看到后及时阻止士兵粗鲁的行为。
士兵看到安德烈后立即敬了个礼,恭敬地喊了一声长官。安德烈是陆军上尉,跟舒尔茨同一等级的军衔。
"景澜,你怎么会在这儿?"安德烈把景澜拉到了一边,"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景澜表示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安德烈,我太过着急了,我只是想找你,有没有舒尔茨的消息?"
"怎么了?上一次我知道他消息时是在上一个月,他那时还在前线作战。"
景澜担忧道:"我今日看报上说,德方死了几个空勤人员,俘虏了七个,我太害怕。"
安德烈安抚她:"别慌张,那小子命大的很,别人出事他也不会出事,而且以他高傲的性格,宁愿举枪自杀,也不会甘愿做俘……"虏字还未说出口,他看着景澜紧张的神色,嘴唇也发白,毫无血色。
他于心不忍,"最多,我托人多留意那边的战事,然后转达给你。"
"麻烦你了。"
安德烈仔细的看了景澜几眼,发现了端倪:"你……怀孕了?"即使穿着宽松的衣物,也掩盖不了她日渐隆起的腹部。
"是的,还有五个多月就要临盆。"景澜神情柔和了下来。
孩子是谁的,安德烈也了然。
"他知道吗?"
景澜点了点头:"我已经写信告知过他。"
安德烈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可取了名字?"
"他说,等他回来再给孩子取名字,目前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我想舒尔茨那小子想要一个女儿多一些。"
"为什么?他跟你提过吗?"
"提倒是没提,不过以他对你的感情,一定会想要个女儿长得像他最爱的女人。"
景澜终于有了一点笑容。迷倒维也纳万千名媛的安德烈,总有方法令她笑容再现。
安德烈送景澜回住所。
路途中,景澜感到身体的不适,她原以为只是怀孕的正常现状,没有麻烦安德烈,她也没摆在心上。
上楼梯时,她突然昏倒,所幸安德烈及时将她扶住,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安德烈又一次把景澜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景澜只是血糖供给不足造成的晕倒,好在这对胎儿并无很大的影响。
安全起见,景澜选择住院疗养一下身体,清儿在一旁照顾,克林曼和安德烈时不时前来探望。
在一天冬日的暖阳里,安德烈带给了景澜一个好消息。
舒尔茨还活着,并且在十一月驾驶他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与西班牙国民军共同击溃共和军的防线,攻下了埃布罗大桥。
得知他还平安,景澜心情大好,日日播放着舒尔茨先前寄过来底下画着笨猪的八音盒,用以陪伴她的长夜漫漫。
出奇的是,肚子里的小东西每每听到母亲播放八音盒里的蓝色多瑙河,不安分的踢着他母亲的肚子。
肚子日益变大,景澜久而久之受不了胎儿这样,也就不开那八音盒了。
在上一年英法纵容和不作为下,德军吞并了苏台德地区。于今年三月,也占领了捷克斯伐洛克全境。这小国有一半的人口是日耳曼民族,另一半则是斯拉夫人。
日耳曼人在斯拉夫人长期的欺压下,听到德军的到来,他们与之同一民族,共用一种语言,因此大部分民众表示热烈的欢迎,更是名曰重回德意志的怀抱。
景澜的预产期也在三月,在此之前,她收到了舒尔茨的来信。
他说,每场战役大捷而归,相信很快就会与她见面。
晚上,清儿给景澜熬了炖汤,督促景澜喝完才离开了医院。对于小姐的孩子,她比谁都紧张。
怀孕带来其中坏处的一项就是嗜睡,才饱食不久,就感觉到困意,明明她今日已经睡了十二小时。
再继续下去,她可真成一只猪了,吃完睡睡完吃。
不过这也没法,她禁不住困意,关了病房的灯,很快就睡了过去。
深夜,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因为赶得匆忙,舒尔茨还未来得及脱的飞行夹克沾染上外头的寒意。景澜虽嗜睡,但睡得不沉,在他推开门那会,她就从梦中醒来。
"舒尔茨?"景澜轻唤了一声,灯没开,她看不清来人。
"嗯。"他低声回应,蹲了下来,头轻轻贴在景澜隆起的腹部上,细细聆听。
"爹回来了,你叫唤叫唤。"
景澜一听,瞬间嗤笑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这个笑,又或许是因为舒尔茨的话,景澜的肚子被里边的小东西蹬了一脚。
舒尔茨感受到了。这神奇的感觉无法形容。
血脉相连。他突然想到这四字。
他伸手摸着景澜的肚皮。
多神奇,这里居然孕育了他和她的结晶。
"回来就想着孩子,不想我?"小东西刚那一脚可不轻,景澜稍微有些怨气,伸手去揉舒尔茨的头发。
闻言,舒尔茨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没开灯的环境下,精准的找到位置,吻上她的唇。
"让我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只有你,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