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看向车窗,她愈发想念远在德国的舒尔茨,细数时间,他们才分离了快两个月,她竟有一种与他分离了三年的幻觉。
鼻子有些痒,景澜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她里头穿了件露肩洋装,外头只披了件貂毛披肩。
"冷不冷?要不要折回去多拿件衣服?"她那坐在前座伟大的父亲立即向她投来关心,昨晚的争吵仿佛没有存在过。
终归是父女俩,没有隔夜仇。
"不用了爸,赴宴要紧。"
沈为天在沈阳城中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宴席上来往宾客众多,都是社会名流,他的次子沈星朗作为接待人。
“景叔叔好。”见到景明生一行人,沈星朗热情的向前打着招呼,然后注意到在他身后的景澜,“这是......景澜吗?”
“是景澜,她刚从国外回来。”
“一直听景叔叔提起你,现在终于能见到真人了,听说你去了德国留学。”沈星朗含笑,向她伸出手。
在这类的宴席,景澜自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伸手回握:“你好。”出于教养,礼貌性的对他笑了笑。
沈星朗领着他们前往宴席,招呼着他们坐下就去往别的桌招呼客人。
沈为天过来了,与景明生侃侃而谈,说话间注意到正在默默喝茶的景澜:“那是景兄的千金吗?好生漂亮。”
景澜又是礼貌地笑了笑,“沈叔叔好。”
“欸,好好好。”沈为天笑得开怀,朝不远处的沈星朗招手。
沈星朗看到了,对宾客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怎么了爸?”
“你在这好好招待景叔叔他们。”说完就和景明生打了个招呼,去向别处。
“景澜,方便我坐在你旁边么?”沈星朗彬彬有礼。
景澜看了他一眼,挪了挪位置:“当然可以。”
沈星朗如愿的在她旁边坐下。
宾客陆续入座,宴会开始。
沈为天在台上发表致辞,感谢来的宾客,景澜在台下边听着,边吃着东西喝着茶,还不忘给她父亲的茶杯斟满。
“听闻景小姐在德国待了一年,可以说说那儿的风土人情吗?”沈星朗试图跟她打开话匣子。
景澜吃了块肉,味道比她妈妈做的差了些许。
“没什么特别的,天天吃土豆。”
“土豆?”
“嗯,经济不好,食物也缺,只能天天吃面条加土豆了。”
“我也听说那儿经济影响很大。”
“是的。”景澜有些敷衍。
“就这些吗?”
景澜淡漠的睨他一眼,清清秀秀的长相,带着金边眼镜,西装革履,斯斯文文的。
“看来你很有兴趣了解。”
“略想知晓一二。”
“让我想想。”景澜佯装思考,半晌才道,“那儿男的很帅,很高。”她看着沈星朗,给他比划了一下,“就比你高一个头吧。”
沈星朗一愣一愣的,景明生投来警告的眼神,沉声:“澜澜。”
景澜埋头吃饭。
沈星朗讪笑:“景小姐可真有趣。”
“别这么说,我是个无趣的人。”景澜起身,整理下裙摆,“我去趟厕所,先失陪了。”
实际上她没去厕所,出了宴会厅,问服务员拿了瓶红酒,独自去了三楼阳台自酌。自小父亲拉她去各种宴会,作为景明生的千金,她迫不得已去学习交际礼仪方面,事实上比起人多嘈杂的地方,她更偏向于安安静静的氛围。
下边是人声鼎沸的盛宴,上边的小阳台是她安静的一隅天地。
“舒尔茨,干杯。”她对着悬挂在夜空上的弯月举杯,思念远在柏林的外国情人。
也不知他此时会在干些什么,柏林这会应该是白天,他估计在驾着飞机,奔向他所向往的蓝天。
冰冷的红酒下肚,干涩难喝,她是无比怀念圣诞节那晚,舒尔茨给自己热的红酒,香醇丝滑,还带点不知名的甜。
“景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身后传来沈星朗的声音。
景澜回头,她酒量不怎么好,喝了几杯脸颊就会泛红。月色之下,有种若隐若现的迷人风情。
“怎么了?”她声音很轻。
沈星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眸子看向地上:“没,舞会就要开始,见你太久没回来,景叔叔就喊我去找你了,问了服务员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舞会?”
“是的,父亲还举办了舞会。”
景澜本不想去应付,但碍于景明生的面子,只好跟着沈星朗下去。
“去哪了?”
景澜还未坐下,景明生一见她就开口质问。
“随便走走。”
“我还以为你嫌这儿太无聊,私自跑了。”
“怎么会呢?我可不敢。”宴会的灯光换了种颜色,音乐骤然响起,美艳女郎出现在台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