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上升起,景澜站在夹板上了望远方渐渐出现在视线里的建筑物,那就是香港。她已在这艘船待了三十来天。
一个季度过去了,三月中旬,春天降临。
“等到春天,浪漫山花尽开之时,我带你去巴伐利亚州的南部,摘那儿最美的花送你。”景澜思绪回到一个多月前,他在温暖的房间从背后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耳侧,柔声细语的向她承诺。
手上拿着舒尔茨的相片对比着天边的太阳,相片在光照下熠熠生辉,显得他定格在上边的笑容更为灿烂了。
傻傻的。景澜不由笑了笑,她离开路德维希大街前,最终还是把这相片取出来带在身上,以慰她对他的思念。
"小姐,介个系你的丈夫吗?他好靓仔。"来人是睡在她下榻的女子,她是个正宗香港人,说惯了粤语,普通话发音不是那么准确。
"是的文丽,他是我的丈夫,这是他十五岁时候的照片。"景澜同她聊起舒尔茨,"若被他知道他的长相又被夸了,肯定又得意忘形。"
她已经能想象到,舒尔茨那得意洋洋的嘴脸。
"看吧宝贝,你的日耳曼金发骑士的帅气是公认的,得到我是你的福气。"
他一定会这么说。
"他长得很迷人,与你很相配。"文丽看着舒尔茨的相片由衷赞叹,又问,"他为什么不跟你回香港?"
"吵架了,我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景澜胡诌乱扯。
文丽相信了:"啊?果然诚如老人所说,越帅的脾气越大。"
景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的,他脾气很大,我得向妈妈学着煲广东凉茶让他喝下,给他降降肝火。"
她与文丽相谈甚欢,可惜分别总会到来,船停在了港口,下了船两人依依惜别,各自走向自己人生轨道。
不过是路途中一个过客,之后再也不见。她也于第二日踏上了回沈阳的路途,告别了只停留了一晚的香港。
景澜辗转各个地方,终于在一周后到达沈阳。
景宅一如她离开前,外头建筑并未变样。她站在红漆大门前,明明她在这个宅院生活了十多年,现在偏偏像生客那样紧张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