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代的淮南王越忱宴已过弱冠,也早就过了适婚之龄,却迟迟不应。
若是他有心悦之人也就罢了,可是他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重点是小妹一片芳心早已暗许在了越忱宴的身上。
小妹被宠坏了,不止一次的缠着他帮忙。
为此,纪轩也头疼不已,曾几次试探越忱宴,都被他搪塞过去了,今日纪轩索性直言看看。
这婚事原本该是越忱宴来提才对,可越忱宴一向冷心冷情,不苟言笑,若等他来提,小妹恐怕等到白头也未必能等到。
况且两家关系在这里摆着,他提了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那你呢?”越忱宴端起茶轻抿了下,抬眸时那双本就淡漠的眼眸,没有半点温度,“我以为你懂的……”
“你和我岂能相同?若你有心爱之人,我自是……”纪轩微说着停顿了下,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算了,我也不逼你。说起来你还真是无趣,不说话则矣,开口就是毒杀啊!”
真不知小妹喜欢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哪里。
纪轩腹诽了句接着道:“但,子忱兄就当给我个面子,先别忙着拒绝,你就当给窈儿一个机会,和她相处一下,或许你就喜欢了呢?”
……
直待入了亥时,宾客散尽,纪国公府终于安静下来。
盛云昭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整个人都是疲倦的,很想立即就躺在床榻上好好歇息一下。
可她还不能,她要等纪轩,所以打发了芸娘和丫头,她独自坐在妆台前等着。
烛火跳跃,盛云昭怔怔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原本清丽明媚的脸,只小两年的时间,现在没什么肉了,下巴发尖,面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看着分外憔悴。
两年的忧郁和各种压力使得她整个人瘦削的有着一股消沉忧郁。
盛云昭渐渐有些失神,她和纪轩是圣旨赐婚,当今重文轻武,将门出身的她与世家出身的纪轩到底是落了一截。
毫无意外的引来不少女子的羡慕和妒忌。
被赐婚那日,任她循规蹈矩的性子,背地里也是无法自持的欢喜了很久的。
这两年以来,二人在外人面前也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假象。
可事实是,大婚前纪轩找到自己,要她随他一起去御前求退婚旨意。
这对盛云昭来说,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瓢冷水,当时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给她情窦初开那年初次交集的一眼万年蒙上了一层斑驳的阴影。
然而,于情于理与礼,盛云昭也都做不到纪轩那般肆意。
她几次的拒绝,最终纪轩只冷冷的扔下一句,“你别后悔!”
大婚夜,纪轩更是冷漠的对她说,“既然你执意不与我去御前求旨退婚,那你就守着世子妃的头衔一辈子吧。”
她以为只要她以诚相待,总有一天会焐热他的心。
然,这句话几乎一语成谶,她与他成亲八年,他让她独守空房了八年,像是他对她的惩罚。
她当时也以为是对她的惩罚。
直到她快死的时候,纪轩带着他藏了几年的神秘女人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一个五岁的孩子。
只是令盛云昭死不瞑目的是那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