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商柯按照流程,问道。
“商柯,你个狗贼!你凭什么抓本官!”被按在地上的张赢挣扎欲起。
许星洲笑眯眯的看着张赢,二话不说便是一巴掌扇在张赢的脸上,“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商大人为什么抓你?”
“本官无罪,你们这是谋害朝廷命官!”张赢怒视许星洲,“许星洲!等本官无罪释放之时,本官定会想尽法子令你生不如死!”
“从本少爷断了你的财路之时,咱们二人可不就是你死我亡的关系了吗?”许星洲淡淡道。
顿了顿,许星洲又道,“你在任京兆府尹十余年,有八年都在做着拐卖妇幼的皮肉生意,死在你手下的女子不计其数,本少爷说的可对?”
张赢心中一惊,旋即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许星洲,没有证据便想加害于本官,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许星洲皱了皱眉头。
他可以容忍别人说他可爱,说他英俊潇洒,可他无法容忍别人说他天真。
他活了几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说他天真,岂不是在说他智力低下?
许星洲忍不了。
所以捏着拳头砸在了张赢的胸口。
张赢再一次吃痛,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感,顿时遍布全身。
“你要证据是吧?”许星洲笑了笑,拍拍手,说道,“来人,将张重给本少爷带上来!”
闻言,张赢瞳孔骤缩。
张重不是死了吗?
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
张赢不可置信的兀自摇头。
“舅舅,我的好舅舅,你可愿回头瞧我一眼?”张赢的身后传来一阵颇为尖锐的声音。
张赢瞪着大眼,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方才机械般的回过头去。
顿时呆滞在那儿,一时之间都是回不过神来。
轮椅上的张重除了样子变得有些娘娘腔之外,并无任何变化。
愣了半晌,张赢激动道,“侄子,太好了,你没有死!舅舅这些天里,整日都在忏悔,为何当初将你送走之时,没有多派些人手保护你。你一定要原谅舅舅......”
张重沉默,旋即目光平静的望向许星洲,“小公爷,可以借我一把刀吗?放心,我不会叫他死。”
许星洲望着张重许久,方才掏出前几日为了防身,从徐谦那儿弄过来的,切菜用的匕首,丢给张重。
张重抽出匕首,转动轮椅朝着被死死的按在地上的张赢行去,温和笑道,“舅舅,您从我小的时候便教导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你没教导我,为达目的,连亲情也可以抛弃啊!”
“舅舅,我那么相信你,你命我去杀人,我便绝不心慈手软,你命我去毁尸灭迹,掩盖你勾结左晟的证据,我便毫不犹豫......”张重眉宇之间似是有些难过,语气也颇为唏嘘。
顿了顿之后,张重面部突然变得极为狰狞,他恶狠狠的将匕首刺入张重的脚掌,怒吼道,“但,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啊!”
张赢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他面如土色,嘴唇苍白,豆大般的汗珠,滚滚落下。身子也是因为剧痛,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舅舅啊!以前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怎么就忍心要杀我灭口呢?”
匕首拔出,张重毫不迟疑的再次刺入另一只脚掌,旋即再次抽出。
张赢惨叫一声,直接便是疼晕了过去。
“我因你断了双腿,我现在又断了你的脚掌,舅舅,这次我们算是扯平了。”张重恍惚的看了眼张赢,随后将匕首丢在地上,说出这般话,仿若抽空了他身体的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