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微臣自在任京兆府尹,已有十年有余。”张赢答道。
“十年了啊!”唐皇感慨道,“你这十年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一直操劳着,朕这一想起,倒是颇为欣慰啊。”
都说帝心难测,张赢绞尽脑汁都是想不通唐皇此番话,到底意欲何为,只好规规矩矩答道,“为皇上分忧,乃是微臣分内之事。”
唐皇看了一眼张赢,漫不经心道,“前些时日,朕听闻许星洲的表弟从酆都来到了京城。为的便是上山剿匪,开辟炼丹宗,以壮哉朕的唐国。朕心甚慰啊!”
“你来说说,朕应当如何赏赐才好?”
张赢一听,顿时明白唐皇召见他来文华殿所为何意。
就仿佛在申饬自己一般:张赢,你好大的胆子,许星星等人乃是为皇家做事的人,你连皇家的人都敢抓?
思及此,张赢的心情仿若从高处跌落低谷,就好像他像个孩子般兴冲冲的来领取奖赏,反而却被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一巴掌,并告诉他,你做错了,所以奖励是别人的。
他深知,许星星他暂时不能动了,就算是动,也要有万全之把握。
张赢深深的看了一眼唐皇,勉强笑道,“微臣以为,既是小公爷授命,自然是小公爷的功劳,应当嘉奖小公爷才是。”
如今他已经将许星星得罪死了。故而许星星不能被赐官,否则做起事来,如鱼得水,若是深得圣上厚爱,怕是前程似锦,等到那时,便不是他想动许星星便能动的了的了。反而还要提防着许星星给他使绊子。
将功劳全部推给小公爷对他无关痛痒,毕竟小公爷此时身在酆都,就算是想管许星星的事儿,也是力不从心。
“张爱卿言之有理。朕且考虑考虑。”
顿了顿,唐皇又是闲聊道,“朕自登基以来,废弃祖制,致使唐国也是出现了一些弊端。朕再三斟酌,深觉得这弊端来源于高堂之下。朕听闻京兆府衙的官差蒙蔽朕的恩泽,轻薄民妇不说,就是连王老学士的女儿都险些遭了毒手。不过,还好当时有人出手相救,这才避免了祸端。”
顿了顿,唐皇不怒自威的看向张赢,淡淡道,“张爱卿,你有何话说?”
闻言,张赢脸色煞白,顿时跪倒在地,“回皇上,微臣御下不严,还请皇上治罪。”
张重完了!那日在外巡逻的官差全部完了!不仅这顿毒打白挨,更是连命都将之不保!
思及此,张赢精神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许星星在京兆府的猖狂与镇静。
这一切......
莫非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张赢内心里立刻否定,一个年级不过二十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大智若妖的头脑。
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的!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张赢想不通,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张爱卿快快请起,你在任这么多年,那些个胆大妄为之徒怕是摸透了你的性格,这其中难免会出现一些蛀虫,与你无关。”唐皇一语双关道。
张赢颤颤巍巍站起,“微臣......谢主隆恩!”
他知道,京兆府将要被大清洗了!
......
下了一天一夜大雪,终于是在傍晚时分停下。
一望无垠的白色苍茫,覆盖着整个寒风刺骨的京城。
刚刚被无罪释放的许星洲等人,刚刚出门,便是瞧见王倾城,小六子李易众人在京兆府衙迎接他们。
穿上王倾城递过来的貂皮棉袄,许星洲遥望远方,微笑道,“入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