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乐声再度奏起,身着白色绸缎衫,梳妆齐整的王倾城带着一脸笑意扶着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的王老夫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恭祝王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所有人顿时站起,齐声笑道。
王老夫人含笑点头,在王倾城搀扶下,缓缓落座大堂前的的木椅之上。
“谢谢诸位莅临,快快请坐。”王老夫人笑道。
“孙女儿祝奶奶健康长寿,鹤寿千年!”王倾城甜甜一笑,跪在王老夫人年前,恭恭敬敬道。
王老夫人乐呵呵的牵起王倾城的玉手,笑道,“我的乖孙女儿,快快起来。”
王倾城笑着站起,眼角的余光却是停在了坐在一侧的许星洲,方才因时间仓促,她没有来得及通知许星洲,还在担心她的贺寿礼怎么办。
待见到许星洲后,虽有些好奇他怎么会成为父亲大人的座上宾,但好在许星洲无事,这贺寿礼也算是有了着落。
于是王倾城一面站起,一面示意许星洲呈上寿礼。
许星洲见状,刚欲站起,便见那白浩然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许星洲错愕,无奈只得朝着王倾城做口型:这可不怪本少爷!
王倾城读懂了许星洲的话,顿时瞪着美眸,盯着白浩然。
白浩然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方才他没来得及解释他与许星星的冲突,已是叫恩师失望,他只好借着王老夫人的寿宴,赠上一份寿礼,来叫恩师原谅他,这是其一,其二他对王倾城仰慕已久,更是想借此机会,以获得王倾城的青睐。
王成文哪里不知道白浩然的花花肠子,只不过这白浩然倒是有心,若是他娘亲满意,再给他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学生白浩然恭祝王老夫人,福如东海长如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一般宾客贺寿行礼,皆是拱手恭敬,可白浩然却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说道。其目的不言而喻。
这是要和本少爷抢女人?
许星洲登时心声怒意,不过眼下他也无法发作,他倒是要瞧瞧这个状元郎能玩出什么花花来。
“哎,好孩子,好孩子啊!”王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快起来!”
白浩然起身恭敬道,“学生得知王老夫人喜爱书法,今日趁着您福寿之时,学生斗胆,想为您亲书一幅字,以表学生心意。”
在座的官员顿时拍手叫好,白浩然的字在殿试之时,便是被圣上欣赏,他们从未得见,而今能亲眼目睹连皇上都称好的字,也算了却自己的一番心愿。
“既如此,就请浩然快快写来,老身也想瞧瞧,这连圣上都赞不绝口的字,到底长什么样。”王老夫人笑道,随即挥手吩咐道,“来人,取笔墨纸砚!”
等到笔墨纸砚准备妥当,白浩然先是将桌上擦拭的一尘不染,再趴在桌上吹拂在桌上新落的灰尘,才缓缓将宣纸铺到桌上。
研墨,选笔。整个过程看起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王成文看罢,眼中的赞赏之色溢于言表。这个白浩然倒是个可造之材,只不过这性子还需磨练一二。
白浩然选择了一支粗豪,握笔,将笔尖放在墨砚中浸泡,然后闭上双眼,长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他要调节自己的气息。对他而言,写字,乃是写心,心不静,则字不成。
在感觉自己的精神都集中在宣纸上之后,白浩然这才睁开双眼,挥毫写字。
他写得是行书,行书狂放不羁,这与他的性格倒是大相径庭。
他写的很快,却又给人很慢的感觉。这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境界的品味。
他的表情很认真,仿佛天地之间任何事都扰乱不了他的心神。他的手腕灵活,勾挑顿挫,柔和而又霸气,看似软绵无力,实则力含其中。
“藏头护尾,力含其中。不错,不错!不愧是皇上看中的字!”王成文站在砚台的对面,将白浩然的每一笔都记在了脑海里,于是便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听到王成文的这声赞叹,许星洲挑了挑眉头,忍不住站起身,凑向前去。
字倒是好字,可惜写字的人不是好人!
许星洲望着那一脸专注的白浩然,撇了撇嘴,当真是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