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靳回的心底很不是滋味，眼前这个一身狼狈，执着地向他讨要信函的男人，与从前那个傲世天下的首辅哪里还有半分相像？

静默片刻，元靳回走到桌案旁，将装有信纸的盒子打开，拿出交给他。

张玹胤看着那上面与自己格外相似的字迹，心狠狠地一痛，握着信纸的手也颤抖起来。

元靳回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于心不忍道：“玹胤，陛下她已经回宫了。”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张玹胤明白他的意思。

元昭献回宫了，她若真的在意他，就不会这么着急地回宫。

张玹胤苦笑，“论心狠，我不如她。”

元靳回的喉咙滚了滚，别过头，走了出去。

张玹胤盯着那信封良久，最终撕开，将信取了出来。

“连毅。”

她叫他连毅，张玹胤只觉得伤口又在疼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继续读下去。

“这一剑，非我本意。”

张玹胤的眸子颤了颤，缓缓阖眸，平了激荡起伏的心绪，才抬眼继续看下去。

“若你恨我，我向你道歉。”

元昭献从慕钟山离开的时候，回眸，遥望了那座雕梁画栋的风临宫。

此一去，世事变迁，她寻回了往昔的记忆，不再是那个悠游自得的女帝，很多东西，无形之中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