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南还在犹豫，肖澜空出一只手，手心朝向她：“手伸过来。”

是要亲自给自己戴？

楠南伸了右手，肖澜说：“左手可以吗？”

她一顿，乖乖换了手。肖澜从盒子里取出一枚，握上她掌心，戴进了她的中指。

楠南不太懂戒指文化，腼腆问道：“这是……友谊戒指吗？”

肖澜抬眸看了她一下，装着无所谓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这“友谊”二字一出口，不知为何，肖澜有种患得患失之感。给对方戴戒指这一过程，既是蜜药也是毒药。

二人并肩上楼，楠南转着中指上的戒指，忸怩地开口：“学姐……”

肖澜转头看她时，她立刻觉得后背发烫。

“吃完饭后，你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我有话想和你说。”

“现在说啊。”

楠南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回答，有些急了：“呃不，吃完饭了再说吧。”

楠南别过脸，肖澜看到她的裙子背部，有一道拉链在两个小巧的辫子之间，长度延伸到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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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们饭后还要去KTV房嗨歌，几个人留在凌乱的餐桌边就地玩真心话大冒险，一位已经“退休”的大三学姐热情拉上楠南：“小学妹你玩吗？”

楠南兴趣正起，想着就试玩一局，便说：“我想玩……”

肖澜抢前一步挡在楠南前面，冷漠道：“她不玩。”

“哎呀扫什么兴，人家学妹都说想玩了……哎哎你拉学妹去哪？”

不顾大家劝阻，肖澜牵起楠南离开那间嘈杂地。

两人走到一处阳台，凉风阵阵。肖澜没有看风景的心情，直击主题：“想和我说什么？”

“学姐你看！摩天轮！”楠南被眼前的街景和建筑吸引住了，按捺不住兴奋地边指边感叹。

肖澜耐心地回应她，也朝那摩天轮看去。

也许是气氛使然，楠南看着远处街景，说话不再觉得有任何负担：“学姐，谢谢你教会了我这么多东西，也让我明白怎么去面对很多事。”

肖澜没有插话，安安静静地听对方说下去。

“那个——”楠南转身对着肖澜，眼睛时而正视时而躲避，两手握在一起，储备的勇气一直在努力将她推近，“学姐，我……我喜欢……”

表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按设定走，这个表白终究不会成功。

“你”还没出口，楠南听到有人喊她：“啊楠南，终于找到你了！”

楠南的舍友之一函贺跑过来，怀里抱着电脑，急切地求道：“楠南，那篇近代史论文你帮我改改吧！今晚十一点就截止了！急急救救孩子！”

楠南也不是没经历过踩点赶论文，便答应下来，被函贺带进去找了张空座椅忙活起来。

肖澜走过去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字惹得她耐心全无，一把抓起楠南打字的一只手说：“不管她了，论文自己改去。”

函贺还在泪眼婆娑地恳求，楠南抵抗着这一拉：“没事的学姐，我很快的。”

结果，肖澜等了她二十多分钟才结束。

这二十分钟里，楠南的意念一直在打架。

她突然变得很消极。

她其实可以和肖澜当最铁的朋友，若她那四个字真一出来，吓着了对方，不仅朋友当不上，还会被指指点点。

若她真说了那个字，是不是等同于作死？

告别了函贺，肖澜问：“没别的事了吧？是不是还有需要改论文的朋友？”

楠南：“没了……”

没有别的事了。

“那你刚才还想说什么？”

“我、我说完了。”楠南最终还是怕了，逃了，“我想说的都说了，学姐。”

刚才的打断如坠火山，那么这次就是简直就是如坠深渊。一次打击比一次大，肖澜脸色渐渐黯淡，不肯罢休：“你没说完，我记得很清楚。”

见肖澜一步步走近，楠南只会更怕：“我真的没什么要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