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通,虞星跃成功把自己给气死了。
眼见着时候也不早了,江迟把台灯关了,收拾好桌面,也准备睡了。
路过虞星跃时,看到原本包成蚕蛹的他听到动静探出个脑袋来:“你就要睡了?”
“嗯。”江迟平静地回答。
“哦那你把灯关一下,还有把我那个玩偶拿给我,就是长条的。”
虞星跃才想起来自己睡觉的心头好,难怪之前总觉得少了什么,空荡荡的,一时半会切换环境了还有点不适应。
江迟稍一回忆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毕竟那可是收拾的时候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一根长条的丑鱼抱枕,双目暴凸。
他从柜子里找出来扔到虞星跃床上,触发他不满的抱怨:“你就不能拿给我吗,非要暴力扔过来?”
“对我儿子有什么意见?”
下一秒他从被子里悉悉索索伸出一只手把丑鱼拿进去,亲亲热热地抱着,也不说话了,总算安静下来。
“儿子?呵。”江迟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
“笑什么笑?再吵扣工资!”
“听见没!”
虞星跃说着手上猛地一掐鱼脖子,把对江迟的怒火转移发泄到鱼儿子身上,只见鱼的两只眼睛被挤压的更加凸出,死鱼眼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江迟和两只死鱼眼对视:“……”
“没什么,就是想说你儿子跟你长的真像。”
虞星跃闻言松开了两只手,不由得有点怀疑人生:“你眼神真好。”
他嗯了一声:“多谢夸奖。”
虞星跃偃旗息鼓,赌气转过身去,不欲多言,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对着他。
心里却是有点后悔,早知道不让江迟那么早把东西收拾掉了。之前还不觉得,现在一看两张床也离得太近了吧,转过去不就直接能看到对面,简直毫无隐私。
他还不想和江迟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极其尴尬不自在,而且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根本不习惯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感。
想到这里虞星跃又大声呵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把灯关了。”
江迟站了有一会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才动起来,不作声地把灯关了。
虞星跃在周遭都陷入黑暗后,心里才有了点安全感,翻过身来平躺着。不然好像脱光了衣服似的不自在,亮的无处遁形。
此时他手机已经放一旁,无聊地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视觉暗下来听觉却格外敏锐,根本不想听的但是另一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不间断地传过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睡意全无,甚至还能根据声音想象江迟现在在干什么。
呸呸呸!我才不要想。
虞星跃郁闷地又转过去,把头埋进鱼抱枕里。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才是雇主,为什么要尴尬避嫌?
想到这里,虞星跃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要听睡前故事!”
“什么?”良久那边才传来一声。
虞星跃背对着也看不到他那边的情况,只得提高音量再强调一遍:“我要听睡前故事,睡前故事,江迟,听见了没有?”
“我上哪给你找睡前故事?”他自己都从来没听过。
江迟是原本睡眠质量很好的那类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竟然也有些睡不着,难得的酝酿不出睡意,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也不停地钻入他的耳朵,在耳边放大似的,想忽视都难。
甚至伴随着呼吸声还传来正主一声声格外精神的呐喊:“我不管,我就要听,你给我讲,不然我睡不着——”
“我睡不着就骂你,后果很严重!”
江迟:“……”
沉默了一会,他才终于妥协了似的,从脑海里贫瘠的印象里地搜刮:“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