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醒了,元惑却犯了愁。
完了!完了!
依这情形,阿姒必定是在天帝面前醒过来的,那她之前做的牺牲全是白费功夫了,元姒一定会来找他算账的!
自打得知元姒醒来的消息,别说去看她了,他连九琉仙岛都不敢待。
思来想去还是青鸟君府上最安全。
青鸟君元惑来到青鸟君的府邸时,正见青鸟君于翠柳下抚琴。
一袭青衣,墨发以一根黑木簪子挽住,仙风徐徐,吹动翠柳细枝,吹起碧雅衣襟,吹乱如瀑墨发。
柳下神容貌俊秀,气质如松,如高岭之花,如池中清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元惑见到青鸟君,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身边,一屁股坐在了青鸟君坐着的软蒲上,也就占了“半壁江山”,另外一瓣屁股根本无处安放,可元惑坐得不亦乐乎。
青鸟君放松的神态忽然紧绷了起来,身子也僵硬起来,像块木板似的顶天立地于世。
“听说天元上神醒了”,青鸟君心砰砰地跳,脸悄悄地红,只能抛出对话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心猿意马。
天元是元姒的号。
“是啊,所以我才来你这里”,元惑也正烦扰此事,秀手拨动琴弦,弹奏青鸟君未完的乐曲。
“哎,计划中不是这样的,如此又回到了原点,虽说我能力强办事向来利索,但这事是真的搞砸了”,元惑语气悲怆,充满无奈。
元惑手上抚琴的动作不停,嘴上也叭叭说个不停,“那怎么能怪我?阿姒自己说的天帝恨她还来不及,绝不会阻挠他的。谁知道天帝竟是难缠的家伙,别说把仙身给我了,连根兔毛都不愿意给我!”
青鸟君耐心地听着元惑的抱怨,适时地问道:“上神是如何得以苏醒?前几日见时还屈居于兔身之内”
元惑一向擅长推测,不知全貌,仍推出一个合理的事实:“元神与仙身相碰便可恢复,应是那日我去偷兔子刺激到那天帝,他起疑心便把兔子带在身边,而后兔子与元姒的仙体相碰,然后就阴差阳错的醒了吧”
说到激动的时,元惑的神情甚是丰富,“都怪天帝,走都走了还要回来,直接和我撞到上,害我费了好大的劲和天帝周旋……呜呜呜,青鸟君我好可怜”
青鸟君淡淡一笑,悄悄挪开屁股,两神之间空出一点距离,“倒是有趣”
元惑余光瞥着青鸟君的脸,此时抚琴的动作戛然而止,忽而捧住青鸟君的脸,一脸惊讶道:“呀,青鸟君居然笑了”
青鸟君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白嫩的脸颊瞬间充血,猛的往后倾,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无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惑笑得直不起腰来,青鸟君做人做事正经得过分,向来一丝不苟,但只要与他亲密些,他就会变得手足无措,有趣得紧。
“青鸟君不要逃嘛……心疼心疼我吧”,元惑顺势抱住青鸟君的腰,脑袋贴在了青鸟君的胸口。
“你你”,青鸟君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语气都乱了节奏,“无礼,简直无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惑见他这反应,笑得更加欢了。
“收留我几天吧,好哥哥”,元惑顺势抱紧了青鸟君的腰。
“放……放开”,青鸟君低喝。
元惑:“不要,你先答应我……”
“好……”,青鸟君吸了一口气,别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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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日睡得太足,夜里元姒并无多少睡意,闲来无事便想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