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挂天穹,夜夜笙歌的帝君才姗姗归来。只见他锦衣华服,雕龙玉冠,容貌俊美而凌厉,往那一坐,就如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稍坐片刻,天帝处理了些议文后竟朝窸窸窣窣地啃着栏杆的兔子走来,惊得元姒炸开毛,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警惕地盯着玄檀澈。
本想以“滴水石穿,绳锯木断”的精神凿开这笼子,难道天帝发现了她的意图?
“是饿了吧”,玄檀澈听兔子啃笼子太过起劲,以为兔子是饿了才如此疯狂折磨笼子,嘀咕着拿出一根胡萝卜,递到兔子嘴边。
兔子傲娇的扭过头,正眼也不瞧那胡萝卜。
“不喜?”,玄檀澈眼中浮现疑惑,明明兔子之前还甚喜萝卜来着,怎么突然转了性?
再次把胡萝卜递到兔子嘴边,只见誓不食嗟来之食的上神把兔头藏进脚下的绒毛里,打死不理自作多情的天帝。
“噗”,玄檀澈难得的露出笑容,“连性格也随主人”
元姒:“……”
本上神什么性格?
于是将兔头从脚下的绒毛中拔了出来,眼神严厉地直视天帝。气势诚可贵,可在玄檀澈眼里俨然是可怜巴巴求抚摸的模样。
“若是姒儿同你一样与我如此亲近就好了”,玄檀澈苦笑着把兔子从笼中捞出来,脑中全是元姒将他丢弃的背影。
元姒:“……”
胡乱叫什么姒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多举案齐眉似的……
上神不喜天帝的触碰,表现出来便是兔子不停地挣扎,可天帝偏不如她的意,直接扼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兔子只得乖乖就范。
玄檀澈将兔子带回批阅议文的地方,不看议文却展开一幅图,捏捏兔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你的主人,还能认出来吗?”
闻言兔子的脑袋朝铺画的桌子扭去,顿感困惑。
图画以竹林为景,竹下白衣男子挥剑潇洒,而红衣女子则坐于一旁眼望男子,柔情蜜意自在其中。
对这幅画,元姒自然再熟悉不过,只因此画乃出自她之手。
画中的白衣男子乃为她于人间收的徒弟,原先当做奴仆来使唤,后来当做爱人来疼惜。
此次重生大计,一半缘由便是徒弟。
徒弟名唤笑儿,巧的是与天帝玄檀澈相貌相像,但元姒深知他们并非同一人。
元姒看着画,思绪也飘远,白驹过隙,那日的时光便如昨日一般,却遥不可及。
元姒收回思绪,余光瞥了一眼天帝,然天帝眉眼间真真切切的思念与落寞让她心头一震。
为何做出如此哀痛思念的神情,似乎画中男子便是他一般。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他玄檀澈绝不可能是她徒弟笑儿。
初见玄檀澈时,她亦错将徒弟与天帝混为一谈,便厚着一张老脸贴在玄檀澈身边,才闹得如今困于兔身的下场。
在谋划重生之计前,魔界之主玖骁曾来九重天告知,已在忘川河找到她徒弟的魂魄,如此重生才变得有意义起来。
不过元姒以为这幅画已经消声灭迹了,没想到会落入玄檀澈之手,竟还保存得如此完好。
他原来有收藏别人的画的习惯吗,还是不经主人同意的收藏?
元姒越想越气,若不是玄檀澈,她何必过得如此辛苦!
气急一口咬在玄檀澈身上,欲解当下心头之恨。
玄檀澈也不恼,面上更无不悦之色,只是敲敲兔子的脑袋,“撒口”
元姒不为所动,下口更狠,见劝说并无效果,玄檀澈只得再次扼住兔子命运的后脖颈,让兔子松口。
兔子被放到桌子上,抬头看见玄檀澈揉了揉胸口,随后扒开衣服,如雪的肌肤上留下几颗鲜明的牙印,紧实的肌肉叫元姒一下子移不开眼。
元姒:……
嘶!色令智昏!
怎可盯着不放!
元姒合理将这一切认为是许久不近男色所致。
血脉喷张,小小的兔子罕见的流下了鼻血。
此举又吓得玄檀澈火急火燎地召来仙医,生怕稍迟一瞬,兔子便魂归于此。
仙医无奈给兔子开了封解火降燥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