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太累了,这些天手上倒是没伤口了,胳膊废了……”郑工匠手上活没停,已经熟能生巧,闭着眼睛都能干。
“我也是,你昨日做了几百张?”
郑工匠停顿片刻,“啊?不多……600张,你呢?”
“我也不多,就500张,哎呀~要不是工钱高,我早就不想干了……”吴工匠一边干活一边偷偷看郑工匠的表情。
“是啊~是啊~”
这时李总管走到二人身后,拍了拍郑工匠的肩膀,“小郑啊,昨天做得不错,有800张呢?”
郑工匠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对吴工匠笑了笑。
“不过还是要继续努力向小吴学习,小吴不错啊!有900张呢。你们好好干,我先走了。”
郑工匠:……
李主管还未走远,后面的两人手上动作不停,快出了残影……
嬴政正在书房练字,沈姚在一旁数钱,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之前已经先薅了王公贵族的羊毛,也赚了不少了。
到后来,纸因物美价廉还防腐迅速代替了竹简在各国的地位,咸阳城内纸的最终定价是在一钱30张,由商贾小贩运往他国,虽算不上便宜,但顾客依然源源不断。
以此还衍生出了一个新的职业:抄录师。
一般的士子都是自己将以前竹简上的内容转抄到白纸上,富贵人家则花钱请人抄写。
韩国新郑
一简易庭院里,仆从跑进书房,兴奋地说:“公子你看,我买到纸了!”
桌案后的男子抬起头,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白纸,缄默不言。
“以后有了它,公子就可以随意想写什么便写什么了?”
“这纸已随处可见了吗?”
“是啊,价格虽不便宜,但普通人偶尔也能买些,秦人还真是聪明,造出了这样的好东西。”
“备车!”
仆从一脸疑惑,公子沉迷创作,平日几乎不出门,“公子要去何处?”
韩非子骤然起身,向屋外走去,留下一句,“王宫。”
奢华的宫殿内,韩王喝着美酒,赏着美人,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一名宦官悄悄走到韩王耳边说了一句话,韩王脸色立刻变得不耐烦,“他又来做什么,你们先退下。”
听到韩王的呵斥,舞姬与侍女都退了下去。
韩非子走进殿中,还未开口,韩王就摆手说道:“如若你仍是想劝谏本王励精图治,变法图强,那就不必开口了,本王等不了那么久。”
“韩国最弱,周围各国皆狼子野心,王上就不怕被灭国吗?”这些话一直积压在韩非心里,这样的场景已在梦中出现无数次,他站在台下直言不讳,毫不畏惧看向韩王。
“放肆!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若身死可令王回心转意,也无不可!”
韩王气得踹了烛台,“韩国这百年来都是如此,周旋与各国之间,相安无事,怎么?是你想做韩王了吗?”
韩非子从容应对,“不敢,我只知春秋百余国,如今只剩十余国;秦赵争韩上党郡,韩损失惨重;阳城、负黍献周王,韩军死伤十万。”
这些不争的事实狠狠地打了韩王的脸,韩王恼羞成怒,大喊道:“本王是韩国的王,就算日后韩国亡在本王手中 ,那也是命中注定!”
韩非子苦笑道:“祖宗基业,秦国一小儿都懂的道理……”
“来人!将他逐出宫去,永不得入宫!”
门外的守卫进来想将韩非子架出去。
韩非子甩手冷声道:“不必了……”他深深看了一眼韩王,随后转身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