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瑞已经在脚趾抠地了,虽然,但是,张起灵居然还会想到买内衣,有点震惊。
看来还没再失忆的小哥也还是有点人味的,只是有些话不想说,有些事不想做而已。
张起灵没说自己要不要买,但是看张欣瑞有点尴尬,转身去别的店转悠了。
说起来,小哥刚刚买的大多都是帽衫,难道真的是觉得戴了帽子能显得比吴邪高点?
之前看吴邪确实是比小哥高了一捏捏,戴个帽子应该就追平了。
张欣瑞看到了印着小黄鸡的睡衣,特意给张起灵拿了两套。
看得出来,张起灵是喜欢的,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
可能是怕被发现喜欢小黄鸡,收的很快,还假装不喜欢的皱了下眉。
张欣瑞表示:还拿捏不了你了,口是心非的男人。
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家就看院子里多了把躺椅,上面坐了个人,戴着墨镜看天。
看那表情还挺伤感,张欣瑞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天,啥也没有。
张起灵把张欣瑞的东西递给她,“先放回去吧。”
“诶呦,这是谁回来了,怎么,你自己的被子不够盖了?还把我的搬走了,害得我……”
黑眼镜听出来是两个人,但是并不知道是张起灵和谁,看到张欣瑞一下就停住了。
坐起来仔细看了几眼,忍不住又走过去看。最后还想伸手摸摸是不是假扮的,被张起灵一巴掌打在了手背上。
“我c……去,你这么多年没出现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去世了。”
黑眼镜刚要骂脏话又咽了下去,拐了个弯。
“……”
张欣瑞无语了,什么叫背着他去世,就算自己有天要死了也得死在他们面前,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反应。
被张起灵和张欣瑞一起盯着,黑眼镜举手投降,“得,别用你们美丽的脸骂我了,你们请。”
看到他俩拎着一堆东西,黑眼镜让开了路,让他俩先去放东西。
回来看到西屋好像有人住了,自己屋里的被褥没了,还以为是张起灵觉得自己的被子脏了,把他的换去用了。
而且张起灵睡的屋和没睡一样,被褥整齐。西屋看着是睡过人了,但是没想过是带回来人了。
看他俩把东西分了一下,要拿回屋里,黑眼镜突然开口。
“你们俩买了一堆东西,有没有给瞎子我买床被子啊,你俩倒是有铺盖了,瞎子我可是只剩下床板了。”
张欣瑞和张起灵都是一愣,然后有点心虚的对视了一眼,张起灵抿唇看地,张欣瑞缩了缩脖子。两人都当没事一样,镇定地往自己屋子走。
黑眼镜一看他俩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买,呵,早就知道了。
“诶呦,瞎子我命苦啊,你们在外面吃喝玩乐,都想不到给瞎子我买点日用品。我就知道,瞎子我就是多余的,就是被遗忘的命啊~”
张欣瑞被他突然的哭诉吓得赶紧跑了,突然切换了哭坟模式,怪吓人的。
看她落荒而逃,黑眼镜心满意足地坐回躺椅偷笑了,给她一点来自老朋友的震撼。
张起灵无语,回头瞪了他一眼。
黑眼镜回了一根中指。
其实也不是没有被子盖,他还有一套夏天的铺盖,虽然现在盖可能有点冷,但是可以把哑巴的拿过来直接盖两层。
至于哑巴不同意?那就钻他被窝一起睡好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具体指把衣服拿出来放进小柜子里,张欣瑞也到院子里晒太阳了。
晒到太阳才觉得自己真是在棺材里躺太久了,晒太阳实在是太舒服了。
“你怎么突然出现的?不会是假死被哑巴挖出来的吧。”
张欣瑞没有躺椅,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黑眼镜旁边。
黑眼镜感觉她坐在自己旁边,忍不住开始打听。
张欣瑞闭着眼睛,“对啊,我在棺材里睡得正香呢,他就把我挖出来了。”
“你还挺会挑地方,在棺材里睡觉。”黑眼镜笑了一声,“看来瞎子我算命的本事又高了,一下就算对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以为你在外面接活得过几天回来呢。”
“老板死了,拿不到钱,当然得快点回来了。”
“……”
张欣瑞在心里为倒霉老板点蜡。
“你和哑巴买菜了吗?”
“这个……”张欣瑞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该出来晒太阳。
“你俩菜也没买,给我的铺盖也没买,你俩出去买什么了?”
“嗯……除了你说的都买了。”
“……不是,你俩不买菜晚上啃桌子吗?”瞎子表示不理解。
张欣瑞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出去吃啊。”
好的,万恶的有钱人。
黑眼镜挪开视线,“别以为装可爱就可以逃掉,和我出去买菜去,晚上让你们尝尝瞎子我的手艺。”
张欣瑞假装听不见,撇开脑袋,被黑眼镜直接薅着后脖领抓走。
“你撒开我,我去还不行嘛。”
张欣瑞虽然不算矮,但是黑眼镜高啊,被抓着衣服好像被拎走一样。
黑眼镜撒开了衣服,然后直接勾着她的脖子走,“你最会骗人了,我才不信你。”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张欣瑞挣扎。
“你走的时候就骗了我,说好的就是去散散心,还让我有时间去找你玩,然后传回来的消息就是你死了。”
“我……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出事的嘛 你居然相信我死了。”张欣瑞狡辩。
“呵,你给哑巴留了信,没给我留,我还以为你真死了。要不是哑巴说漏嘴了,我还去给你上坟呢。”
黑眼镜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小骗子。”
张欣瑞干笑了两声, “我居然没给你留信么,我还以为我都留了信呢。”
“哼,你就狡辩吧。”
黑眼镜才不信她说的话,她当时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信。
“那……你当时知道我死了有没有哭啊。”张欣瑞抬头看他,“你都信了我死了,肯定哭了吧。”
“我才没哭呢,我不光没哭,还骂你呢。”黑眼镜不看她,假装看路边的树。
张起灵收拾好就看他俩勾肩搭背的出门了,把门锁了也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起了。
听到黑眼镜说自己没哭,忍不住拆穿,“他哭了,还把鼻涕蹭我身上了。”
“……”黑眼镜比了个中指,然后对张欣瑞嘴硬,“哑巴的话可不能信啊,他中间失忆过一次,他肯定是把我和别人弄混了。”
张欣瑞没说信不信,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可得信我的,哑巴说的是假的,这哑巴害我。”
张起灵看黑眼镜上蹿下跳的解释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快走了几步和他俩并肩,“我还知道他偷偷立的衣冠冢在哪。”
黑眼镜锤他,“你这哑巴怎么不接着哑了,就会拆台,你这哑巴坏得很。”
张欣瑞好奇,挣脱了黑眼镜的胳膊,跑到张起灵身边,“在哪啊,在哪啊,我想去看看。”
“没有了!”黑眼镜咬牙,“早就没有了,知道你没死就没去过了。”
“不信。”张欣瑞一想到黑眼镜抱着张起灵哭就觉得好笑,鼻涕蹭到张起灵身上还没被打死,果然还是命大。
“你们两个姓张的都不是好人。”黑眼镜咬牙切齿,他的形象都被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