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初雪娇柔一笑,笑言“能给我来一碗面么?”
荆如忆并未回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好,您等一下”待收拾完,回过身来“您要.....”灿然一笑“初雪,怎么是你?”
常初雪温和调侃“怎么,我也是官府的,你要不要做我这单生意呢??~”
荆如忆知其听到了刚才与离歌笑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看见啦......”
常初雪见荆如忆这般神情,心下有些许涟漪,恍若无事“刚才那个锦衣卫同知,你们认识?”荆如忆向常初雪说了那日在路上遭到梁大人的追杀,离歌笑英勇救人并带回血书,承诺帮助如忆还她爹一个清白的经过。
常初雪点头笑言“此言倒是不虚。”
荆如忆语气有了些希望“他真的能够推翻严嵩么?”
常初雪眼光一转,若有所思,慎言“此人可信,但现在也只是志气尚可,气候未成”认真地看向荆如忆“我只希望你不要把他逼得太紧了,此事非一朝一夕可成,纵然此人智勇,在我看来,仍旧不能动得严嵩分毫”轻笑一声“我只望他能再收敛些,否则,哪天他与他师傅一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荆如忆带有一丝探究和关切地看向常初雪“你好像对他很了解?”
常初雪脸颊隐隐绯红,以倩笑掩饰些许羞赧“幼时于南京老宅见过他,那时候他和他师傅郑东流在那边办案子,相处过数月”淡然道“算不上有多了解。”
郡主府的偏院里,柴胡、小梅、燕三娘三人已然是一副听故事的状态,见离歌笑不再讲下去,才恍然回神。
燕三娘仍有些沉静在往事中,眼中的结缔却已荡然无存“原来,她与如忆竟然是故交。”
离歌笑似乎也有些深陷往事不能自拔,听得三娘如此说,方才回神,转身寻了一处坐下,沉声道“这些,我也是之后听如忆说起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她们的关系。”
燕三娘又疑惑道“那她刚才念的那首诗是怎么回事?”
离歌笑半仰了头,微微皱了眉,似乎在思绪中慢慢寻找“那是,我那年在南京与师父办案子,在后湖畔,第一次遇到初雪的时候作的,还记得那天,下着微微细雨,整个后湖都是朦朦胧胧的,我站在群岛的台亭里,远远就看见一叶扁舟遥遥而来,那感觉就像来自天边,只到了眼前才发现是初雪,因此便做了那首诗,也碰巧就被她听到了。”
小梅已经差不多从故事中出来,听得离歌笑此番话语不禁有些痴了“歌哥,原来你这么有诗意呐”复而又微微皱眉,略思索了些许,偷偷看了看燕三娘的脸色,寻思戾气不重,转而小心翼翼“歌哥,我看,那个怀阳郡主好像对你有意啊。”燕三娘看似无意,却也转看向离歌笑。
离歌笑苦笑道“嗯”燕三娘艰难地掩饰着内心的妒忌“但当我知道她心意的时候,我已经与如忆成亲了。”
那日,离歌笑与如忆大婚之夜,早已夜深人静,烂醉的包来硬已经被扶回了房里,正房里的离歌笑正待关门,只听得院门轻响。离歌笑犹疑,敲门声却有条不紊,声声入耳,离歌笑这才转身关了房门,举步向院门口走去,行至门前,敲门声却没有了,打开院门,只见门口台阶上静静放着一把三弦琴,琴头用红绸系扣,离歌笑缓缓拿起,识得这是两年前,南京一别时,送与常初雪的,如今大婚之夜送来与他,却又不愿相见,心下也有了些了然,茫然间,没有发现荆如忆已经来到了身后。
“歌笑”荆如忆语气中带有着一丝甜蜜“怎么了?是谁啊?”
离歌笑回过神来,转头坦然而视,笑言“看来,是有人送贺礼来了。”
荆如忆巧笑倩兮“哦~谁啊~”离歌笑将三弦琴递与荆如忆“这是.....”细看三弦琴上的红绸“啊!这是初雪送来的。”
离歌笑反而疑惑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怀阳郡主送来的?”
“因为这红绸啊”荆如忆喜笑颜开“这是我以前送给她的,看”将红绸一角示与离歌笑“还有我绣的一枝梅花。我认得的。”看着红绸越看越开心,复而细看那三弦琴“初雪真是细心,还记得我俩年幼时最喜爱苏州评弹的曲调”面色忽而有些柔和“不过,她弹得更好些,对了歌笑”抬眼笑看离歌笑“你不是也会么,以后,你可要弹给我听了。”
离歌笑一脸幸福地看着欢喜的荆如忆,温和一笑“好。”
荆如忆将三弦琴翻过来,细细打量,见底部背面似乎刻着字,拿起来细看,惊喜道“啊,歌笑,你看,初雪还为我们写了贺词。”
离歌笑接过三弦琴,细看底部背面,只见三行娟秀行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