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气若游丝:“桓哥哥你走吧,别来了!我是活不长的了,别连累了你。”
葛桓泪流满面,手紧紧的握着铁牢的栅栏,恨不得把栅栏捏碎。
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我葛桓誓不为人,小满你放心,桓哥哥一定替你报这个仇!”
薛满听到这话,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亮光。
勉强把自己的头抬起来,朝葛桓的方向看了过去。
声音也带出了兴奋来:“真的吗?桓哥哥你要替我报仇?你打算怎么做?”
葛桓恶狠狠道:“我去北戎!”
“他们不是说薛荔是北戎王室的公主吗?!我去找他们的王!告诉他们,那贱人是假的!是程王妃为了拉拢北戎找的一个替身!”
“我就说薛荔其实就是个卧底!”
“假做真时真亦假!我要借北戎的手杀了薛荔!让她死于自己亲人之手!小满你说痛快不痛快?!”
他没有本事杀薛荔替薛满报仇,那就借别人的刀来杀!
薛满品着葛桓的话,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主意简直绝了。
她呼吸急促,全身热血沸腾,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
“好!好好好!桓哥哥你真聪明!”
薛满哈哈大笑,笑声无比畅快,在黑暗空旷的囚室里回荡,余音袅袅,瘆人得很。
狱卒赶紧跑过来赶葛桓走。
“快走快走!探监时间到了!兄弟别让我难做!”
葛桓一步三回头出了刑部大牢。
果真就一匹快马,直奔北方而去。
他一人一骑,并不引人注目,很快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因为是过年期间,大家都在走亲访友。
葛桓也是打着看望亲戚的名义向上峰请的假,因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去向。
加上皇帝病重,朝堂上风云变化,每个人都谨小慎微的,谁能注意得到这么一个小人物呢?
即使后面察觉到他失踪了,也没有人仔细去查。
薛荔凌濮阳等人也忙得不亦乐乎。
忙着给郝老爷子打下手,忙着加强郝家酒铺的防守。
众人预料得不错,自从郝老爷子的身份曝光,各种刺杀就接踵而来。
一时间,郝家酒铺就成了各路高手的聚集地。
一天到晚跟闹鬼似的,响起各种或大或小的惨叫声。
薛荔给郝家酒铺安上了各种机关。
标准就按着立霜院那样来。
没有材料,她就回工坊去扒拉。
在工坊把零件什么的都做好了,再拉回郝家酒铺去安装。
她现在在工坊里面地位超然,除了辜先生之外,就属她地位最高。
就算工坊还没有开工,也任她随意进出,随便取用材料。
不管是珍贵的还是不珍贵的,都任由她用。
薛荔在机关设置这条路上越发如鱼得水。
所有设计的机关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大型苍蝇拍。
一抽一个准,干净利落。
薛荔决定在郝家酒铺多装一点。
这个机关需要用到大量的优质弹簧。
做弹簧都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人手不够,就把丁桂和她的甲乙丙丁桂桂们也一起抓了过来给她干活。
一伙人正在工坊忙得热火朝天,叮叮当当敲打不休的时候,福王来了。
他带着和煦的微笑、带着精美的热乎乎的吃食,过来看望工坊的兄弟姐妹们。
一来就十分真挚的道:“兄弟们真是辛苦了!节假日期间,放弃亲人朋友团聚的时间,仍然坚守岗位,这种精神实在是业内楷模,值得吾辈学习啊!”
薛荔脚趾头抠地,甲乙丙丁桂都不好意思的尬笑。
啊这……
他们能告诉福王,他们节假日期间仍然坚守岗位辛勤劳动,并非是做公家的活,他们是在拿着公家的材料在干私活吗?!
显然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