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华朝着刘媚和王琳琳做了个鬼脸。
王鸣岐笑道:“你们先,我去你们后面。”
王琳琳笑了起来,“您啊,憋着吧。”
一会功夫,王鸣岐终于明白王琳琳是什么意思了。
女人上厕所,真麻烦啊,王鸣岐感觉刘雪华上了有十分钟,刘媚也有十分钟。
王鸣岐使劲拍着厕所,“刘媚,姐姐哎,您快点啊。”
“活该,让你当好人!”
“好人当不得啊。”
王鸣岐暗暗发誓,一定要去买个尿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随着太阳升起,柳树里八号院又活过来了。
打招呼的声音,吵架的声音,洗漱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鸣岐去柳树里胡同口买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汁,提着回到家,布鞋踩在青石板路上,有一种退休老干部的意境,如果王鸣岐手上再拿个纸扇子,更像老干部了。
一路上,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点点头。
吃过早饭,王鸣岐去了胡同口剃头的摊子。
剃头的师傅刚出摊,水都没烧热。
“小伙子,剃头?”
“剃头,一个多月没剃了。”
“稍等二分钟,水热了就行了。”
“我不洗头,一会我去洗个澡,直接剃吧。”
“好勒,您坐好了,您胡子够长的,要不要刮刮?”
“能刮胡子?敢情好,刮刮,师傅贵姓?”
“免贵姓孙。”,孙师傅边说,边给王鸣岐系上了围裙。
白色的围裙,看上去是黑色的。
“小伙子,新搬来的?”
“对,昨天搬来的,八号院的。”
“哦,老陈的宅子。”
孙师傅拿起推子,咔嚓了几下,感觉有点钝了,在推子的锯齿旁边,点了几滴润滑油。
“好家伙,您头够油的。”
王鸣岐尴尬的笑了笑,好像将近一个月没洗澡没洗头了。
孙师傅的手艺没的说,不到十分钟,一个大寸头就成型了。
孙师傅把椅子放平了,让王鸣岐躺下,把热毛巾敷在王鸣岐的脸上,随后拿出刮胡刀,在牛皮上使劲蹭了会。
“孙师傅高寿?”
“六十多了。”
“您手艺不错啊。”
“嗨,以前国营理发店的,后来自己出来单干。”
“生意还不错?”
“左邻右舍赏口饭吃。”
“比上班强吧。”
“强那么一点,起码够我们一家子生活了。”
“天灾饿不死手艺人,这话说的真对。”
“哈哈,小伙子说话老气横秋的。”
孙师傅把打好的泡沫抹到王鸣岐的下巴上,又是一阵手起刀落。
王鸣岐摸了摸,一点胡茬的感觉都没有。
“孙师傅,多少钱?”
“给三块吧。”
“谢了您。”
“澡堂十二点开门,别忘了去洗洗。”
时间到了九点钟,摆摊的也都开始出来了。
卖衣服的,修鞋的,修自行车的,卖菜的,各自占据了胡同口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