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前是一排的盅筒,盅筒中是各式各样的蛊虫,有的易欢前所未见。
那人正站在盅筒前,专注的喂着蛊虫。
又是这个背影。
这个背影已经让易欢体验过一次失望了,这一次,易欢没有上前,只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男人回过头来,瞧见她,颇为讶异。
“姑娘,你、你怎在此地?”
易欢没有说话。
蒋深赶忙放下手上的盅筒,他说:“这里是我的住处,你缘何会在此处?你家是在京城么,我送你回去可好?”
蒋深颇有些手忙脚乱。
易欢问:“这里不是京城?”
男人摇了摇头,道:“此处为南昭国师的住处,而我,为南昭国师唯一的徒弟。”
“南昭国师……”易欢喃喃开口。
随即,他双目一点一点瞪大,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忽的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腕。
蒋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我,有事尽管说,别动手动脚……”
易欢却没放,她将他的手翻过来,去找手腕内侧的那枚红色小痣。
果真被她找到了。
这一刻,易欢忽的笑了。
可她明明在笑,眸中却流出了泪水。
易欢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这副模样,莫名叫蒋深心疼不已。
“你、你怎么了?”便连声音,都情不自禁放柔了许多。
易欢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说你如今在南昭是吧?”
蒋深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会让南昭付出代价。”
这话落,蒋深总觉得面前这姑娘似乎要做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了。
他连忙道:“姑娘你莫要冲动,我在南昭过的很好。”
“很好?”易欢红着眼眶,大笑一声,她道:“连我都不记得了,也算好?”
“你究竟是谁?”
蒋深皱起眉。
易欢掌心轻轻抚摸他的面庞,过了会,她将男人推到了一旁的小床上,她跨坐在男人身上,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忘了我,你说……我要怎么教训你才好呢?”
蒋深心头一震。
易欢为了再次确认他的身份,捏着他的下巴,手指强行撬开他牙齿,摸到了里面那颗熟悉的尖利犬齿。
这一刻,易欢几乎要喜极而泣。
真的是他。
她又怕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她说:“你不记得我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了,你这负心汉,我明天就带着你的孩子改嫁。”
易欢眼尾通红,说出这话时,脸上满是委屈。
蒋深下意识说了句:“别。”
随后,男人小心翼翼的抬手,捧住她的小脸,说:“让我好好瞧瞧,多瞧瞧,说不定就能记起来了,你、你叫什么。”
易欢脸颊无比依恋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她闭着眸,轻声说:“易欢,我叫易欢,是你的心上人,你怎么能忘了我。”
“今日白天,我们曾在红榜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以为你是我夫君,可你的脸,又不是他,现在我觉得你又是了。”
“我的脸……”
蒋深睫毛轻颤,被她这话给打动了,他如实交代道:“我的脸……国师说我在大虞众叛亲离,大虞是我的伤心地,便用银针封穴,喂了我蛊虫,改变了我这张脸的骨相……”
“你等我,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蒋深低低唤了一声:“易欢。”
“我在。”
蒋深说:“国师说我在大虞已举目无亲,可是如此?”
易欢连忙摇了摇头,她道:“你莫要信南昭国师的,你等我,你等我来找你,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我必会让南昭,让南昭国师付出代价。”
说出这话时,易欢小脸满是冷冽。
她又道:“你从不是什么南昭国师的徒弟,你是大虞之主,是我易欢的夫君,是天下共主,南昭敢将你困在方寸之地,我必会叫人踏平了南昭。”
这话让蒋深茫然又震惊。
他甚至怀疑面前这位姑娘是不是在逗弄他。
他若当真那么有本事,又怎会被南昭国师给困住?
蒋深十分不解。
易欢低下头,抱住男人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
易欢强势的惊人,没有给男人任何拒绝的机会。
蒋深眸子微微瞪大,随即,她柔软甜腻的唇似乎激发了他内心的兽欲,蒋深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舌头长驱而入,勾弄着她的小舌,直将易欢吻的满脸绯红。
男人放开他,他声音沙哑,他说:“你说我是大虞的皇帝?那你呢?你是皇后娘娘么。”
易欢与他对视,说了句:“我是。”
男人低下头,将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间,深深吸着她身上那股甜腻好闻的气息。
他说:“原来如此。”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如此情不自禁。
男人声音低哑,唤了声:“娘娘,来找我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