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抬头,脸上扬起笑容来,说:“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您跟我说什么谢呀。”
凝萱堂的丫鬟小厮们,乌压压站在院中的空地上。
地动刚过,人心惶惶。
“好好的,怎么地动了呢?”众人脸上满是慌张之色,生怕再次地动。
地动可不是小事,倘若震塌了屋子,非死即伤。
桃心转过身,问:“凝萱堂的人都在这儿吗?点过没?少了没有?”
站前面的丫鬟道:“回桃心姐姐,都在呢,一个都没少。”
“那就好,大伙今夜先别回屋了。”
“奴婢们明白,夫人呢?夫人可有事?”
丫鬟们关切的望向易欢。
易欢摇了摇头,道:“无碍。”
易欢披着披风,安静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说,便已然是一道风景线。
“夫人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凝萱堂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二郎啊!二郎!”
林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她问:“地动了!二郎可有事?”
跨过月亮门,林老夫人目光焦急的在人群里扫视着,“怎么没瞧见二郎?”
凝萱堂的丫鬟们,齐齐沉默了下来。
林老夫人只觉得天塌了,“莫非是二郎出了什么事?”
地动一开始,老夫人便赶忙往这处跑,林府的房子可以塌,二郎不能倒,林府的未来都系在二郎身上。
易欢温言道:“郎君今夜未归,不在凝萱堂。”
老夫人听此,面色一变,她急急忙忙走过来,语气堪称严厉。
“不在凝萱堂?不在凝萱堂在哪?二郎说过近日会宿在你这,现下他人呢?你一句轻飘飘的不在凝萱堂就想把我打发了?”
老夫人如此咄咄逼人,桃心看不过眼,上前正要和她理论。
易欢抬手,拦住了桃心,与老夫人对视,她目光一如既往沉静,古井无波,说道:“二郎外出与同僚议事,我等他到子时,也不见归,这也要赖我么?”
她唇角微微提起,满是嘲讽。
老夫人道:“他怎会彻夜不归!那他现下人在何处?”
易欢直接甩给了她两个字:“不知。”
“不知?”老夫人扬高了声音。
二人这般剑拔弩张,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老夫人厉斥道:“夫君去了何处你不管也不派人去问,平日里你就是这样服侍二郎的?怪不得都进府一年了,总也抓不住二郎的心!”
这话就过于难听了,当着下人的面如此说,摆明了不顾易欢的脸面。
易欢道:“他林青裴那么大的人了,出门难道还要与我报备吗?我怎知他今晚会不归?你说不派人去问,如今人都寻不到,我派人去哪儿问?”
易欢忍不住也恼了。
就在这时,看门的门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那门房气喘吁吁,走过来,不顾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夫人,老夫人,今晚地动,百香楼被震塌了!”
老夫人正恼怒着,闻言怒斥了一句:“百香楼塌了与我何干!”
那小厮忙道:“方才百香楼的人来传话,说是,说是二爷被埋在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