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对此毫不意外,或者说这本就是她推波助澜的结果。
只是生辰越来越近,褚箫儿也不得不把其他事情先推开,准备着接下来的生辰宴。
揉了揉眉心,红药适时递上来一杯乳茶,褚箫儿顺着杯子喝了一口,放任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
宽阔的软榻上铺着名贵厚重的毯子,即便是头磕上去也不会疼,褚箫儿却皱起了眉心,烦躁的啧了一声。
“殿下总是皱着眉头,这样对您的心疾不好的。”芳竹姑姑把她扶起来,轻轻按压着她额角的太阳穴,担忧道。
她按了半天,褚箫儿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点,只是语气依旧不怎么好:“都已经这副样子了,再不好还能坏到哪去。”
芳竹却不这样想,她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慈性:“这世上名医不少,还有那么多隐世的医者,就连太医都说殿下的病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些复杂罢了,等找到了药殿下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太医那是骗你的。
褚箫儿心里腹议道。
这宫里最不能提的就是六公主的心疾,只因她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本无药石可医。
偏偏她身份尊贵,又被当今陛下捧在手心里,下令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找来能给六公主治病的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名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六公主的病除了越来越严重外竟然毫无起色。
一开始的时候褚箫儿也觉得自己的病是可以治的,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毫无起色的病情,无人时连连摇头的太医,渐渐的褚箫儿也不再对自己抱有什么期望了。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她也就是早了点而已。
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不然芳竹还得唠叨。
虽然她一直对芳竹有时候僭越的行为和言论很不满,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婢女,哪里来的资格管教起公主来?
可她是伺候褚箫儿最久的,褚箫儿不习惯其他人的靠近,所以就一直留着她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