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也跟着我去魔界呗?也有个照应。”
方承忻看他,语气委屈。
季筠思索着,自己的任务确实可以在魔界执行。
而且。
在魔界的安全性是其他地方的好几倍。
毕竟没人闲得没事去魔界玩的。
再一个魔界就是还有司徒瑶。
“同意。”
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这消息让方承忻高兴捧起季筠的脸。
“吧唧”又是重重亲了一口。
季筠红着脸,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害羞。
“够了,神经病离我远点。”
他捂着耳朵走向船舱。
方承忻匆忙跟上。
待两人在船舱内追逐时,天空却隐隐有不测风云。
平稳行驶的飞艇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季筠想去看,方承忻拦住了他。
“别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看过来的目光真挚,莫名有一股可信度。
“这个时候出问题一定是因为遇到强旋涡了。”
“那怎么办?”他还是头次在异世界遇到气流。
“没事,相信我的飞艇。”
飞艇这个时候也整个没入了风暴之中。
季筠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风暴。
“喀——嚓——————嘣!”
飞艇侧面的一块木板被风暴卷去,却没影响飞行。
卷起的木板甚至还在空中击中了一只鸟儿。
一股强烈的气息击中了季筠,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个没站稳,他被甩到地上。
明明眼前一片明亮,他却似乎看不了。
“怎么眼前黑了?”
注意到季筠的情况,方承忻跑过来扶住他。
使劲摇晃着。
“你没事吧?”
只是季筠的眼神明显是被心神控制住了。
一直不停在念着“好黑啊”。
完全听不进任何的话。
实在没办法,只能是靠神力稳定着季筠的心神。
他也发现了事情的真实原因。
刚想用自己的术法逼退季筠身上的东西。
那东西便开始耍起了赖皮。
“你来抓我啊?”
不明生物控制着季筠的身体向着船舱深处跑去。
方承忻紧张的看了一眼。
抬脚还是进去了。
季筠缩在墙角,手上一直在画圈圈。
“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是谁。”
方承忻双指轻轻在人背后轻点两下。
一股黑气从季筠身上跑了出来。
季筠晕倒在地上。
正是天灾。
“你无不无聊啊?”
方承忻也觉得自己这个老伙伴的恶趣味也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你心疼?”
“但是你前几个世界可不是这样干的啊?”
“我记得你可是当着众人欺辱了他,他才任务失败的。”
天灾勾起恶劣的笑容。
方承忻却是变得后怕起来。
“我再说一遍,我已经找到他了,”
“所以之后我不会对他做出任何带有恶意的事情。”
他看向天灾,可天灾却是一笑。
“不是?你真忘记我是什么系统了?”
“你真当我是慈善系统?你不帮我完成任务,”
“你也活不了的,而且………”
天灾有些轻蔑的看向地上的季筠。
“我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这家伙也活不长了。”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你……”
方承忻这才体会到之前季筠的感受来。
但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天灾的意思无非就是,系统离宿主距离远。
系统无法对宿主的身体进行保护。
由此,季筠的身体会越来越弱。
直至死亡。
也就是说,系统才是宿主们的心脏。
但方承忻突然想到什么,加快了飞艇的速度。
平常需要好几天才到的魔族边界,才几个时辰就到了。
不为别的,就为去寻找司徒瑶的系统福延。
对于季筠,这些秘密肯定不知道。
但是对于方承忻来说。
他简直不能再清楚。
天道固定的派遣一些新的人员来稳定世界线。
其中的少部分人可以分到最高执行权限的六大系统。
按照善恶来划分:
善系统,也就是俗称善人系统。
主要为天下谋福祉。
恶系统则不然,他们以破坏毁灭为主。
吸食人类的负面情绪。
由此,恶系统的能力也略强于善系统。
但善系统比恶系统的权限更高。
也就是某些程度上的“天道赦免权”。
他身上的天灾就是在他濒死之际绑定的。
但他作恶的目的也只是去寻找月珑。
季筠的系统是与福延齐名的佑人。
这次的世界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不经意聚集了这么多天道系统在这里。
为善恶而战。
“如果你继续跟我一起作恶,”
“我可以考虑稍微帮一下他们”
天灾幽幽开口。
方承忻攥紧了拳头。
皮笑肉不笑。
“可以。”
他决定反利用天灾好好保护季筠。
天灾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方承忻给季筠身上输送着灵气。
季筠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眼,头却剧烈疼痛。
“嘶……”
一双略有粗糙的大手轻柔的帮他按揉着额角。
虽然不是完全缓解,但是也好了点。
抬头,却对上方承忻认真的视线。
“你还好吧?”
“额……发生了什么?”
季筠的眼神有点慌乱。
他以为自己凑上去对方承忻干了什么。
“没有,是刚刚气流风暴,你被拍晕了。”
“哦哦……”
气氛陷入罕见的沉默里。
季筠起身,脚底抹油一般赶去看两个弟子。
蒙洌好好的睡着,顾封溟却是整个裹在被子里。
“怎么了?”
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师尊,您说我的父母是些什么人?”
这问题确实把季筠问到了。
“应该是那种很坚强的人。”
他猜的。
“不,我觉得他们是胆小的人,”
“不然为什么把我卖到那种地方。”
被子都有些颤抖。
季筠了然,当初把他从人伢子手上买回来的时候。
他全身是伤。
那么一个小娃娃,他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轻拍了肩膀。
“你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有我这个爹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这么说的吗?”
被子里却传来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