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这样!毛骧。”
“臣在!”
听见朱元璋点卯自己,毛骧不敢有半点怠慢,立即拱手领圣口谕。
“老九那边,你就多点心,平素里多盯着点。”
“不论是有什么进展,抑或是有什么消息,都记得第一时间禀报。”
“臣,谨遵圣旨意!”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乏了。今儿个,就暂且先这样吧。”
说完便往殿后走去,随行的小黄门赶紧跟,为其开道。
恭送朱元璋离开,毛骧这才起身,离开了折冲殿。
只是,离开时毛骧的脸,却满是苦意。
本以为是寻了个简单差事,谁曾想竟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苦也,苦也!
……
几人欢喜,几人愁。
这厢。
太子府邸。
诸位藩王在太子府,吃得心满意足,喝得称心如意。
一个个都醉醺醺的,被府的丫鬟们搀扶着,去了客房休息。
倒是朱栎,虽说也跟着喝了不少酒水,但仍旧乐呵呵的,没有半点醉意。
太子朱标此时也有些不胜酒力,令人取来了醒酒汤。
连干两碗,这才稍稍好些。
可却也仍然是眼光迷离,意识涣散。
“老九……你、你小子,看不出挺能喝啊……下、下次……”
一句囫囵话还没说完,酒劲儿又来了。
年轻的侍妾小心搀扶着,急忙将太子送去后院梳洗沐浴。
没得人管了的朱栎,倒是乐得逍遥自在。
他将杯中残酒饮尽,放下筷子,转身潇洒地离开了太子府邸。
一路,下人们怯生生远远站着行礼,却是没有一人敢于前。
最终,还是管家咬着牙,将朱栎请进了马车,往他的府邸送回去。
躺在马车里,朱栎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乐呵呵听着脑内六个人格的争论。
这会儿旁的人格倒是安分,没多说什么。
唯有诸葛亮与贾诩,说得急头白脸、面红耳赤的。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倘若此时出手,必然可以建功立业,为今后事宜做下打算!凭什么不先人一等?”
诸葛亮一脸愤慨。
“既然早已经隐忍、蛰伏至今,又何必计较一时得失?此时风口浪尖,本就不是出风头的时候!”
贾诩一改往日老好人形象,寸步不让。
“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荒谬!谬论!”
诸葛亮挥舞着羽扇,大有不顾形象,跟贾诩干一架的意思。
贾诩也梗着脖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至于其他人,全都躲在旁边,偷着乐看笑话呢!
末了,还是朱栎一锤定音:“行了,莫要争了,此时往后再议吧。”
一席话,吓得驾车的马夫差点没把马鞭给丢了出去。
他脸色苍白,心中暗道:早就听闻九皇子得了癔症,却不曾想竟是这般严重!好悬没把我给吓出好歹来……
马车哒哒,安稳如初。
唯有速度,却是较先前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