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寿认真点点头,很有耐心的微笑说:“我知道了,要我们去小脏村将这封信交给你的娘亲对吗?”
“是的、是的……帮帮我啊,哥哥……”
那条粗大的舌头,在面前不断蠕动,甚至已经在江寿脸上轻轻的舔舐。
湿哒哒的粘液顺着江寿的衣角滴答着与雨水混杂在一起。
晚香能明显看到,江寿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炸起,后背的肌肉都完全绷紧了,但他面上却仍旧微笑着,甚至霍然起身,声音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小妹妹,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你,哪怕是死,我也会将这封信送到你娘亲的手中!我发誓!”
咔嚓——
雷声轰鸣,电光再次打亮了此方山林。
那几乎凶相毕露的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江寿,江寿则一脸真诚地盯着她。
背后的晚香脸色涨红,颇为手足无措,握住短剑的手第一次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隐隐约约地看到,这女孩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就像是被什么大型的野兽给啃咬掉,只剩流淌的肠子和内脏曳在身后。
如此望去,女孩背后匍匐前进的血红痕迹,就仿佛是她刚刚走过的红毯。
一路朝更远处的山林,纵深开去!
晚香从背后暗暗抓住师兄的衣角,随时准备将师兄拽到身后。
如此气氛紧绷的环境中,现场似乎只有江寿和晚香二人的呼吸声,与那女孩越发高昂的磨牙声。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可能只是短暂的一息时间,也可能足足有漫长的一个甲子。
那女孩缓缓收回了粗大的舌头,裂开的嘴角慢慢愈合。
她又恢复了最开始出现那副面色苍白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朝着江寿二人露出了一个颇为诡异的微笑,声音也恢复成了最初的小奶音。
“哥哥、姐姐,谢谢你们!”
说完这话,她一点点倒退着爬回到灌木丛中。
晚香暗暗松口气,耳边却又听江寿继续开口说:“我看你爬着很吃力,要帮忙嘛?”
晚香头皮发麻。
人家好不容易都要走了,万一你这一嗓子又将对方给喊回来,可怎么办呀!
“不用啦!”小女孩声音清脆悦耳,“谢谢哥哥,你真是个天大的好人呢!”
这下。
小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
走的很快,一如它来的很快。
确认彻底没了其他声息后,晚香目光转向江寿,眼睁睁看着对方将那沾染着血渍的油布信包,收入怀中。
然后长长呼出口浊气,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师兄,你也太——”
“师妹,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速速离开!”
“是!”
晚香来不及多问,一想到方才的画面便是毛骨悚然,忙一把背起了江寿,再度冲入大雨中的山林间,踩着泥泞一路往回府的方向而去。
“师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走出去很远,晚香才又是好奇又是惊讶的询问。
江寿叹息一声,直到现在他的心跳仍旧十分剧烈。
若非是刚刚在尝试“坐观法”的时候,借助七字门玉牌内部的奇特力量保持了心境的暂时沉稳,还提升了精神。
他绝对不可能将这出戏演完的。
“这世间邪祟,有千百种,其诞生也同样有各种诱因,直接出手试图斩杀、硬碰硬,是最愚蠢的方法,邪祟的生命活力极其恐怖,绝大多数邪祟都是不可能被完全斩杀,只能进行镇压、封禁的。”
晚香缓缓点头,显然从前“真武堂”也是讲过这方面知识的。
“其他的邪祟,我不熟知,我所熟悉的只有一种,那就是和我们阴门行当有关系的、死者化邪的这种邪祟。
“方才,我猜到那女孩死去多时,乃是死后未能及时焚化而诞生的,面对这种邪祟,其实有一种还算是容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