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孔璠墓里挖出了人殉尸骨,其棺椁里有金缕玉衣……”徐应元递过了奏折。
皇帝接过奏折看了,冷笑一声,道:“呵,胆子倒不小!”
“刑部意,暴尸于野,以儆不臣!”徐应元补了一句。
皇帝把奏折扔了过去,道:“孔璠之后,皆挖出来,让他们好好晒晒太阳!
若是孔子能想到子孙如此,怕是宁愿绝后也要把孔鲤射在地上。”
当年金破北宋,占领黄河以北,扶持刘豫立伪齐,孔璠先受伪齐册封,后又受金册封,名副其实的三朝家奴。
“孔贞运奏请废衍圣公,降为奉祭官。”徐应元又掏出一本奏折。
“你就不能一次取出来?”皇帝没好气地拿过。
出门必然被人指指点点,不出门都能感觉外面有人指指点点,孔贞运实在受不了了。
衍圣公是真的臭了,留不得。
“准了。”皇帝把奏折扔回去,又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孔氏堕落,不足为奇。”
见徐应元又把手伸进了袖子里,皇帝嗯了一声。
“爷,该起驾了。”徐应元掏出口罩挂到了耳朵上。
“就你娇贵。”皇帝转身上马,喝道:“出发。”
二百骑一路向前,很快看到了马鞍山。
一条河流直通长江,河面上船只往来不绝。
新开的河,专门运送铁矿与补给。
皇帝专门看人群的表情。
大部分都是有笑容的,显然生活还过得去,偶尔见船工吃东西,哪怕是番薯或玉米馍也没什么苦大仇深的表情。
基本上就够了。
没到矿上,矿监夏志达领着一群人前来接驾。
矿场是皇家产业,但是矿监由矿部选派,职属七品,其下主簿出户部,巡查出司礼监。
三者互相监督,基本上可以杜绝贪污、苛待矿工等事。
到了矿上,皇帝自然时不会进洞的,不过可以看到矿车和轨道,以牛马拖曳,比以前手提肩扛强了许多。
正是这些技术的发展,让皇帝有底气做千艘战舰梦。
视察完铁矿,沿江而上,刚到铜陵,后方有快船追了上来。
吕宋战报。
骑兵突袭击击溃西板牙人主力后,再用骑马火铳兵抵达城外。
初期西板牙人抵抗颇为激烈,然而洛伦佐跑路了,士气立刻就崩了。
当然,洛伦佐没能跑得掉。
被绕后的尚可喜给活捉了。
西板牙舰队见势不妙,想要突围,然而在大明舰队的火力下,沉了四艘,余者皆降。
龙口雅成功地守住了总督府。
阵斩一千五百余,生擒俘获两千余西板牙人,二十五个红夷。
抄获黄金四万两千两,白银一百五十三万两,余者正在统计,估值不下于一百万两。
另外,确认了吕宋岛的铜矿。
“好,打得好!”皇帝哈哈大笑。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国朝全控南洋不远矣!”吴三桂带着羡慕说道。
小尚已经立功了,而他还在京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策马杀敌。
皇帝问道:“怎么,想去前线?”
“不!”吴三桂回道:“保卫陛下才是最大的荣耀!”
“放心,会有机会的。”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
历史上吴三桂在左右国运的时候拥兵自重待价而沽,最终给自己卖了个平西王的超高价,而尚可喜是在全家殉国又被自己人迫害的情况下不得已而降,两者得表现是不能比的。
但是皇帝留吴三桂在身边真不是因为历史表现,而是没有合适得接替人选。
称职而又顺手,说起来简单,能达到这個条件的真不多。
船只继续往前时,又一艘快船追了上来。
九真已下。
阮福源病死于途,阮福澜继位,退到广义后组织了五万大军与二百战象,意图与明军决一死战。
死则死矣。
他没死,麾下死了一大片。
带着三千残兵败将仓皇南逃,一直逃进了占城。
“占亲王假意奉承,设宴以待,皆药倒,不费吹灰之力擒之……臣请圣旨,斩阮逆九族,传首九真,以儆不臣……
……陆主政之计有利于军事,亦无形之中减少了三成土著,然而九真百业凋敝,库无存粮,皆由交趾支应,耗费颇多……
臣按原计划,分散安置诸军于要点,保留兵甲,授田粮牛,并以土著女配之……”
“不错,九真抵定矣。”皇帝笑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吴三桂再拜。
“三啊。”皇帝扶起他,道:“过完年你就南下吧,配合孙传庭主持东吁之战。”
“陛下,不如御驾亲征啊?”吴三桂想打仗,但是又不怎么想离开皇帝身边。
战功再大也不如天子近臣来的舒坦啊。
御驾亲征,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