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监狱里的三年,将我对你的爱一点点都消磨光了,剩下的只剩下演戏了。”
沈诺轻笑了一声:“可不就是演戏吗,偏偏你还信了,不是吗?”
陆劲川下意识退后一步,身体微微发颤:“你……你真的很好。”
陆劲川死死掐着沈诺的肩膀,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沈诺下意识推他,根本推不动。
陆劲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她,对她的渴求几乎达到了顶峰。
沈诺推不动他,陆劲川加深了这个吻。
沈诺缓缓闭上眼,即便是连反抗都没有力气,或者是麻木。
陆劲川觉得像是在吻一具艳尸,他猛的松开她,将她推到了一边的躺椅上。
他红着眼冷冷盯着沈诺:“沈诺,你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沈诺缓缓坐了起来,看向了陆劲川:“是,你说对了,我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早在三年前,我的灵魂都没有了,被抽离了身体。”
哗啦!
陆劲川转身疯了般的将房间里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哑女忙冲了进来,惊恐的看向了陆劲川。
这几天她被派到沈诺的身边,其实发现夫人其实挺好相处的。
她担心陆先生会不会伤害夫人。
“滚出去!”一个木雕花瓶朝着哑女砸了过去,哑女忙趴在地上躲开。
她紧张的看了一眼沈诺,连连向后退了出去。
陆劲川心头的怨气无处发泄,一拳砸在了木门上。
此时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手背都被砸伤了,血瞬间渗了出来。
血滴落在了地板上,顺着地板的缝隙漫延开来。
沈诺叹了口气,在床头边找到了一个小型的药箱,走到了陆劲川的面前。
沈诺总不能由着他这么疯下去,她请他来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玩儿这么幼稚的发疯把戏。
沈诺弯腰拿出了碘伏帮陆劲川擦了伤口,拿着纱布帮陆劲川裹好了伤口。
陆劲川渐渐冷静了下来,低头看着沈诺温柔的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沈诺,你不爱我也无所谓,请不要用伤害你自己来伤害我。”
沈诺拿着碘伏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随后麻利的处理好陆劲川的伤口,将药箱收拾好。
她拉过一把椅子推到了陆劲川的面前:“能坐下好好谈谈吗?”
陆劲川定了定神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又想起来什么,走到了刚才被他破坏的那些东倒西歪的家具前,弯腰将倒在地上的东西重新扶好。
沈诺愣愣站在那里,看着陆劲川将一切又一点点复原。
就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样,经历了无数次破坏后,陆劲川过后都会一次次不停的修复。
可不管怎么修复,都回不到过去的模样,总会留下一些丑陋的疤痕。
户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血色夕阳的光芒透过窗户映照进屋子里,给沈诺和陆劲川的身上坡上了一层毛茸茸的赤色光晕。
不过一个静止,一个活动。
陆劲川似乎很害怕接下来和沈诺的谈话,他不停的干活儿,让自己显得忙碌起来才能压制住内心的绝望和慌乱感。
就在陆劲川将书桌上的书都整理了一遍,沈诺不禁冷笑了出来。
“陆劲川,我们谈谈。”
陆劲川背对着沈诺站在了床头的书柜前,他撇开了沈诺的话头,弯腰拿起一本书:“我知道你喜欢设计类的书籍,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些东南亚这边特有的文化典籍,找的不多,不过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研究一下佛教文化。”
沈诺忍不住了:“陆劲川,不要再自欺欺人好吗?”
“像你我这样的人,都不该研究佛教,不是吗?”
陆劲川终于停止了这些毫无意义的挣扎,转过身颓废的坐在床上。
“诺诺,过来。”
陆劲川声音沙哑,抬起手拍了拍床。
沈诺脚下的步子定了定,缓缓朝着床边走了过去,随后坐在了床上。
陆劲川垂着头低声道:“我也想过要放过你,可后来还是放不下,不得不将你困在我的身边。不是因为你整垮了陆氏,甚至还将我送进监狱里,不是,诺诺,你明白的,都不是。”
陆劲川苦笑了一声:“是因为我真的放不下你。”
他别过脸看向了沈诺,薄凉的唇微微发抖。
“诺诺,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在我有意接近你的时候,第一眼你就进了我的心。”
“只是那个时候,我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我其实早就爱上了你,可你是沈家的女儿,我不能爱你,我拼命的压抑自己。”
“陆劲川,说这些没有用了,”沈诺苦笑出来,“可现在我不爱你了。”
陆劲川顿时表情僵在了那里,即便是一直挺直的脊背仿佛刹那间佝偻了下来。
他自嘲的笑了出来:“诺诺,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坦率得令人讨厌。”
他突然紧紧揽住了沈诺的肩头,躺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看向了天花板。
“陆劲川,收手回头吧。”
陆劲川声音有些闷闷的:“诺诺,回不了头了。”
沈诺定了定神道:“我自己倒也无所谓,你放过冷舒亚,我将我名下的陆氏之前给我的股份全部拿出来给你。”
“你从海城撤出来,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陆劲川揽着沈诺肩头的手微微缩紧,咬着牙道:“你对冷舒亚的感情还真的是深厚。”
“你怎么知道我会对冷舒亚动手,他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大概是他最得意的时候,你怎么就觉得我可能杀了他?”
沈诺定定看着陆劲川:“因为你是陆劲川,你可以杀掉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你想杀掉的人。”
“哈哈哈哈……”陆劲川大笑了出来,松开了沈诺,从床上爬了起来,疾步走向门口。
沈诺喊了出来:“除了陆氏的股票,我还可以加码,你考虑一下。”
陆劲川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低声道:“再看吧!我会考虑的。”
他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