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不置可否,“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慢悠悠的摇着没再说话。
景松不屑嗤了一声,小声对玉沉璧道:“这位清风道长太自以为是了,陈家主的病情并非是简单的驱邪就能治愈,而且那驱邪符篆上画的也是歪七扭八,估计发挥不了多少威力。”
玉沉璧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温和:“你我只是看着就行,若非必要时刻,不必打扰这位清风道长做法。”
驱邪阵法还未准备完成,清风道长与老管家出门商议去了。玉沉璧看向床榻上毫无意识的人,指尖掐起一缕灵光打入陈家主体内。
玉沉璧闭目片刻,收手撤回灵力,景松连忙问道:“师尊,这陈家主到底怎么回事?”
“陈家主虽然识海杂乱,但是有独立意识,他发疯砍人时应该是清醒的。”玉沉璧摇着折扇慢悠悠道,“所以,首先排除中邪的可能。”
景松当即嘲讽笑出了声,“那清风道长也不过如此嘛,连师尊的分毫都比不上。”
“清风道长的驱邪阵法起不了作用,陈家主就随他折腾去吧。”玉沉璧出门往外走,“松松,我们去看看陈夫人。”
陈夫人的房间与陈家主的房间相隔很远,陈夫人身边的侍女将玉沉璧二人请入房中,陈夫人的状态还算好,只是缺了一条手臂……
“是东岳山派的来的仙师吧?”陈夫人艰难起身,其中一条裤腿空空,欲朝他们福身拜礼,“老身见过仙师。”
“夫人身体不便,就好好歇着吧。”玉沉璧立刻上前一步搀扶住她,看陈夫人只剩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玉沉璧不免流露出几分怜惜,“我们师徒前来叨扰陈夫人,想打听打听有关陈家主的事。”
陈夫人很好说话,“仙师直言就是,老身一定知无不言。”
玉沉璧道:“送到东岳山派的委托书里,只说陈家主发病后胡乱砍人,请问陈家主发病前在做什么?”
陈夫人面露哀愁之色,“夫君发病前的一段时间,精神恍惚一直说家里有鬼,晚上更是彻夜难眠,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梦魇不断,夜半呓语恐怕万贯家财被窃贼偷盗,日后越发行为疯迷,夜里需要将一把斧头放在枕边才能睡着,前几日夜里不知怎的突然发疯,挥着斧头朝老身劈下,幸好老身醒来的及时,才堪堪保住性命,只是丢了一只手臂……”
陈夫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掩面哭出了声。
玉沉璧继续问:“我看陈府宅院杂乱,不知陈家主的癔病发作多久了?发病中具体会做出什么行为?每次发病的时间在什么时候,又会持续多长?”
陈夫人略有沉思片刻后,一一回答:“从夫君砍伤老身后,每日夜里都会发作,发作时间和时长不固定,发病后识人不清胡乱砍人,夫君力气很大,三个年轻力壮的家仆都按不住他,反而会被他砍伤,至今大概已经有个七八日了。”
玉沉璧若有所思,“请问夫人,关于那位清风道长的来历,您知道多少?”
陈夫人回答:“夫君白日里不发病的时候,除了昏睡也会清醒一两个时辰,三日前恰巧清风道长路过陈府,直言陈府中妖魔作祟必须尽快驱除,夫君也是因此才将清风道长留下的。”
玉沉璧问:“从清风道长来了后,不知陈家主的病情可有减轻?”
陈夫人慎重摇了摇头,“夫君晚上依旧发病,不过清风道长能压制住夫君,我听清风道长说,待他的驱邪阵法建成后,应该就能帮夫君彻底根治了。”
“那个清风道长的阵法真有这么大的威力?”景松明显是不信,“驱邪符他都画的乱七八糟,究竟能不能把驱邪阵法建造起来?”
陈夫人面露苦色,一时沉默不语,玉沉璧斥了一声,“景松,你少说两句。”
景松“哦”了一声,跟在玉沉璧身边不再说话了。
玉沉璧安抚陈夫人道:“今夜我会注意陈家主和清风道长,夫人请安心吧。”
陈夫人点头应下,“多谢仙师。”
景松忍不住又插了一嘴,拍着胸脯给陈夫人保证,“我师尊的符篆之术如果称第二,修真界里就没人敢称第一,陈夫人你放心就好,我师尊绝对会把陈家主治好的。”
“告辞。”玉沉璧颔首一礼,伸手扯过景松的后衣领,二话不说拖着他出门离开了。
陈府宅院里,清风道长正在绘制法阵。
地上绘制着血红色的图腾纹路,景松只看了几眼就面露嫌弃,“这驱邪阵法画的不对。”
阵法中央的清风道长听到后,当即两眼一竖怒目圆睁,手摇拂尘指向景松,“无知小辈,你休要胡说,老夫画了这么多年驱邪阵法,从未出过差错。”
景松叉着腰不甘示弱反驳回去,“驱邪阵法我师尊也画过,你当我没见过驱邪阵法吗?我师尊画的驱邪阵法威力无比,不知道长你的驱邪阵法能发挥什么样的威力?”
清风道长道:“驱邪阵法启动后,方圆五里以内的邪祟无处遁形,这已经是驱邪阵法发挥的最大威力。”
“才方圆五里啊……”
景松继续嘲讽道:“道长难道不知,最新一版的驱邪阵法已经改进到方圆十里了吗,而且任何邪祟靠近都会被直接诛杀,何须再亲自动手除祟?现在还拿那种老掉牙的版本出来卖弄,道长也不怕影响生意。”
清风道长一噎,意识到说不过景松,转头冷笑看向玉沉璧,“管他版本是不是最新,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好的,原来这位仙师也会画驱邪阵法吗,不如仙师给老夫指教指教,老夫的驱邪阵法究竟哪里画错了?”
玉沉璧面色冷淡,“错误太多,建议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