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宫宫主挑了挑眉，“一团紫色火焰在我的旁边晃来晃去，想不发现都难吧。”
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水清宫宫主道，“我倒是很少见实力像你这般的魅魔。”
“过奖过奖，你也是我见过第一个能识破我隐身术的人。”
时晏客气的跟他商业互吹。
“你此番来这，想必是为了楚家一事吧？”
时晏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一脸高深莫测，道，“是也不是。”
水清宫宫主低低笑了一声，“是不是都无所谓，我可以告诉你，楚家被灭门确实是被我害的。”
时晏注意到，在谈及楚家被灭门时，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化不开的悲伤。
时晏不确定他是真的伤心还是鳄鱼的眼泪，毕竟那秘法还是他给赤离一族的。
时晏并没有说话。
水清宫宫主也不急，只是平静的开始叙述。
“我当上水清宫宫主已经十年了。外界的人都说我好运，父亲去寻药时跌下山崖，死无全尸，兄长被魔族暗算，功力尽失，不堪接受自己成为废人而自杀。就这样，我这样一个并不出挑的人混上了宫主之位。”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很快，我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匿名用户1364：这算不算是主角经典剧本？我看了好多逆袭的主角都是这样上来的。】
【匿名用户2876：与其说是主角逆袭，不如说是反派boss更贴切，谁家好人家要献祭魔族啊？！】
【匿名用户3466：虽然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有原因的，不过他的那个秘法总让我觉得不太对劲，不像是什么正道应该会的秘法。】
【匿名用户3794：楼上的，给你点了，我也觉得他不像好人。】
【匿名用户5846：我看这宫主也是风韵犹存啊。】
【匿名用户4616：楼上的你真是饿了。】
“那是什么样？”
时晏追问道。
水清宫宫主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兄长并不是不小心才会被魔族暗算。”
“一切还要从五十年前说起。”
五十年前，原本武林相对于魔族是占了上风的，就在他们要彻底剿灭魔族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它自称是天道，因为看不惯人族不分青红皂白的对魔族的残杀而降世。
为了惩罚人类的贪婪虐杀，它对为首的几个门派高层下了诅咒。
“我父亲跟兄长就是因为它的诅咒才会如此。它还立下规矩，要求武林每年都要选三百人给他献祭，它通过我的手，间接掌管了整个世界。”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时晏还是能感觉出来他语气里的恨意。
也是，给自己杀父杀兄的仇人打工，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你说这些跟你要魔族献祭有什么关系？”
水清宫宫主看了时晏一眼，“这位小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听我把故事讲完。”
之前，他试过违抗所谓的《天道》的命令，可他发现，他违背了命令后，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
这让他放松了警惕。
但很快，他发现，不是《天道》在吓唬他，只是《天道》没有惩罚他罢了。
那年发生了天灾，天降流火，民不聊生，死伤无数。
《天道》告诉他，这次只是小施惩戒，若是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他怕了，但他实在不想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
所以他开始寻找那些社会败类，品行不端者是他优先选择的献祭对象。
可天道也不是傻的，它只要资质还看的过去的人，那些普通人根本就达不到献祭的标准。
这明摆了是想让他拿武者献祭。
他不甘被这样摆布，于是在一次献祭时，他抓了几个魔族人混进了献祭的队伍中。
而天道什么都没说，似乎是默认了。
这也让他找到了一个新方法，于是在每次献祭时，都会混上一些魔族的人。
魔族的人生来就有天赋，比他们普通的修者要强很多，也是献祭的好选择。
就这样混水摸鱼了两年，他察觉到《天道》的力量越来越强。
时晏无语，年年给他献祭天赋号的人，这狗屁天道能不强就怪了。
“我并不是没有反抗过，我想杀了它，做梦都想，可我不能想。”
时晏原本还有些不懂，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没几秒，水清宫宫主的脸上就开始浮现一道道金色的纹路。
他的脸上染上了痛苦的神色，连衣服底下也闪出了金色的光。
“啊——我没有想背叛，饶了我吧！求求你！”
他痛苦的低吟，小声求饶。
那金光依旧不依不饶，面积还在扩大。
时晏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他看着水清宫宫主痛苦的跪在地上，有些不忍，想去拉他。
【时晏：系统，他没事吧？不会死吧？】
【系统：嗯……我也不确定，他身上的灵力流动很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脸上的金色纹路淡了一些，他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时晏扶了他一把。
水清宫宫主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他唇色苍白，苦笑道，“让你见笑了，我没想到在这里它的影响也这么大。”
时晏抿了抿唇，“所以这些都是它带给你的……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照顾好楚家那孩子，我知道，他还活着。”
时晏一愣，“你监视我们？”
“不，只是猜测。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时晏知道自己被套话了，有些郁闷。
“帮我照顾好他，他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这个世界会有个终结者，那个人一定是他。”
他的话让时晏不解，“为什么？”
可这次，他却不回答了。
“我累了，你回去吧。”
见问不出多余的话来了，时晏抿了抿唇，起身朝着人行了个礼后离开了。
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虽然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但时晏还是不能原谅。
他根本就没说为什么要害楚家满门，反而是东扯西扯了一通，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出了水清宫，时晏又去了几个地方，眼看天色不早了，才急匆匆的赶回去。
楚暮云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晏哥，你回来啦！”
见他回来，楚暮云高兴的迎了上来。
时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嗯，我回来了，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楚暮云笑道，“只要是晏哥做的，我都喜欢。”
时晏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