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子却是丝毫不怯,头颅高昂着,回应的话语声更为洪亮、靠在萧衡身边厉喝道,“有玄阙宗祖师及三神器在此为证,我敢拿性命担保,我等以上所言皆无半分虚假!龙庆!你够胆就动我一下试试!”
“你!”
听得这番挑衅,身为“堂堂一派掌门”的龙庆此时是怒目圆瞪、目眦欲裂,双拳攥紧,额间青筋凸起…
浑身雄厚的法力气息开始激荡且紊乱,在张扬与压抑间涨退往复。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即使不论实力,就以这个身份和地点,他就肯定是不敢在此直接动手的。
“不必了,元清。”
正当气氛陷入紧张和焦灼之时,却只见身边的萧衡抬手、拍了拍元清子的肩,笑着说道,“人就藏在他寻梦天,找寻梦天的人能有什么用呢?不过…我们曾被暝梦法入侵,这还真不是没法留下证据。”
“嗯?”
“什么意思?”
祖师此言一出,不仅是门外的龙庆与寻梦天众士兵,就是院内的众人听到也皆是表现出了一脸讶异。
……
“寻梦天专门研究梦,掌握与梦相关之一切法术。这是半个月前,威泰真人告诉我的。”
萧衡解释道,“而梦作为一种幻境,又是一种记忆,依我看,你们肯定会有能将之从人的元神中记录、提取和保存下来,以及读取的方法。不论是相关的法术,还是法宝器物,对吧?”
“你不必回答和解释,因为现在到了这一步,你就是答没有我们也不信了。”
“但掌握暝梦法的,可不止你们。”
“只要我们一封符信,把圣佑宫目前的高层,两位宫主与七位长老一同请来,让他们试图读取我们做过的梦,我们被两次入侵时的全部视听与记忆,如此…龙庆,你敢答应吗?”
“…呵,我还以为有什么呢。”
龙庆听到这里却只是松一口气、嗤笑了一声,但语气中却并没有丝毫放松了下来的意味,“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圣佑宫已把最后仅有的两枚魔珠也奉送给了玄阙宗,早已投靠玄阙宗麾下,成了玄阙宗在圆明洲的一处分舵了?你请他们来,他们本就不中立,来又有何意义?”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萧衡居然是故作迎合、而后顺着又问,“那么这种法术或法器,你寻梦天究竟有没有呢?”
“我说没有,你又不信。”
龙庆摊手笑道,“而且你们气焰如此嚣张,那我偏要说,有,但是我不让你们用,你待如何?呵呵,有本事,你们就自己证明呀。”
“那就好,龙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萧衡微笑应着、遂伸手搭到腰间,“既然你宁愿把事情逼到这一步,都不肯哪怕只是逃跑的话。我就只好用自己的方法,给大家开开眼界,直接在这看看真相是什么了。”
唰——
于是,话音落毕,当着所有人的面,萧衡抽出了自己那条晶莹剔透、法力浑厚、湛蓝色的神器“植星尺”来。
院内余众对此皆疑惑不解,门外的寻梦天众人则纷纷警惕起来。
“…你要做什么?”
龙庆见状也抽出自己的拂尘,并在一阵金光一闪间变作长剑、持在手中,神情略有一丝不安,“我可警告你!这里是幕皎城,是寻梦天治下!即使此前之事当真不是你等所为,你也不可在此胡作非为!”
“龙庆,你究竟是不是那个接应者,我就懒得深究了。”
萧衡边将植星尺拍打在手中、边在所有人疑虑的眼光中自信满满的笑道,“换我来问问你吧,你信不信…我是真萧衡重生呢?多余的废话不必说,你只需回答信或不信即可。”
“呵!仙人元寿,俱有定数!生死皆有命!”
龙庆逐渐开始紧张了起来,“世人皆知,玄阙宗祖师萧衡早已仙逝!如有重生之法,渡劫后的寿限又有何意义?你这借玄阙宗名号冒充萧衡的家伙,谁知道你想出了什么歪点子、从玄阙宗禁地偷出来的神尺?呵,我劝你识趣的话,还是尽早…”
“…还是又说了这么多废话,总之就是不信,对吧?”
萧衡打断了龙庆后说道,“那就告诉你吧,萧衡建立玄阙宗之前,噬天大阵已经布成。神尺早已被锁在禁地中,只有他可以挪移,以及引用其中法力。在他死后,神尺更是陷入沉寂。再加上以前,有关空古与凌空境之事,玄阙宗还要对外保密。”
“于是,他当年便没有留下有关这把神尺的记载,不仅是作用和能力,就是名字都没有。”
“以至于后世给它另取了个叫‘十方凝光尺’的名字,一直传承下来。”
“但是…我重生后,就如同我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叫‘植星尺’一样,我也完全清楚这件神器的作用和能力。而也只有身为萧衡的我重生,它才会复苏,只有我能拿动它,能引用其中法力,施展其神威。”
“像半个月前一样任意修改天象,那还只是当中极其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而这把神尺实际上的作用,其实是能从生灵的元神中,如同拓印摹本般,将其记忆与意识给清晰完整的刻画、记录和提取出来。然后以神尺之力封存,我称之为‘星核’。”
“就算我不是真萧衡,但我带有萧衡的记忆,也只有萧衡的记忆,这或许正是神尺中留有封存了萧衡记忆与意识的星核所导致的。”
“这个能力…可是目前为止,从我口中才刚刚揭露的秘密,这是即便玄阙宗的金秀掌门和大樟长老都不知道的。”
“而我现在就可以提取出这里六位,被两次入侵过梦境的人,关于那两场梦的记忆。”
萧衡自信的笑道,“如此…龙庆,你敢看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