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不说什么颔首一笑离开了。
林玄风一进屋就看到一位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后,和方昊一样有气势,但方昊绝大多数时候都站在新都大楼,他办公室的窗前。
“请坐。”陆显随手一指,林玄风顺从地坐过去。
“你就是林玄风?哦,别误会,我只是想说真人看起来更有大将之风。”
“多谢您夸奖,您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大事,”陆显摆摆手,“虚假消息只会是假的,不会是真的。时间一长便不攻自破,我也不指望它能起一点作用。”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陆显说着把一封信放在书桌上。
林玄风起身去拿,他站在桌子旁没有再回身去座位上。他把信摊开扫了一眼,去看陆显,陆显只是微微笑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又把视线放在信的内容上,再次确认上面每个人的姓氏都姓陆。
“一听到我遇害就露出端倪的人,我想请你好好查一查。内忧外患,先解决内忧才能一致对外嘛。”
“我知道了,斗胆问一句,袭击您的人……”
“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能力是……”
“树和风。”
陆显一笑,“先调查这个吧。”
他说完,又看了看林玄风手上的信。林玄风点过头后想掉头离开,可陆显却拉起了家常。
“方昊那个老头子最近怎样?”
“身体还不错。”
“我和方昊可是老朋友了,我个人非常欣赏他的理念,也去过新都,那里有很多的新鲜玩意儿。人嘛,总要向前走,在这座宅院里过枯如死水般的生活也真是没什么意思。”
林玄风也没表情地笑笑,然后说:“我没想到您会直接邀请我。”
“不行吗?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陆显说完爽朗一笑。
陆显的笑声倒是与方昊有点儿一样,林玄风再次告别陆显出了屋子后,决定去找一找现场。
现场非常好确认,就在主屋一侧的花园连接着屋檐的地方。庭院里原本栽植得亭亭如盖的树变得有些凄惨,树叶落得乱七八糟不成形状,树上原本没有的树条反而生了出出来,歪歪扭扭。
穿过混乱的战场,躲避过碎石,林玄风来到墙角下。藤条齐刷刷地向上攀爬到阳台上,但是很可惜好像没有用,否则,花园也不会沦为战场了。看来陆显说得没错,树和风,但是相同能力的人太多了,他要如何找起。这么多能力里,只有拥有与水能力相似能力的人比较少,例如冰雪雨雾等。
陆显的能力便是雾,所以看不出他是怎么在战场上对付别人跟人过招的。
林玄风又打开纸看了看那几个人的名字,决定去找寅。之前方昊给他的信上说,寅就在西都,这样刚好。
西都病房内,几个刚给宋育换过药的护士在外面窃窃私语。
“那个是宋氏的少爷吗?在这里躺了十来天,怎么都没人来看他?”
“怎么不是?哎呦,人家爹可是大忙人。”
“大忙人也不能这样啊,是他亲爹吗?”
“行了行了,来人啦,都别说了,赶紧走。”
她们的声音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可屋内正喝水的宋育却不由攒紧了水杯。
不久后,咚咚咚的敲门声过后,一个人推门进来。“少爷,陆显没有死,林玄风也来到了西都,这是您要找得寅的资料。”
说完,他毕恭毕敬地把档案袋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
“知道寅现在在哪儿吗?”
“有传闻说,他也在西都。”
话音刚落,水杯就哐啷一声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名男子弯着腰退出去,宋育低头望着自己还未愈合隐隐作痛的伤口,眼里尽是恨意。他抬头把眼睛放在档案袋上许久许久,像是要把它盯穿。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玄风到大街上到处闲逛。他一会儿转转西都广场,一会儿到西大街溜达溜达,仿佛是来参观的游客,行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其实昨天晚上,他已经给寅写过信要求见他一面,寅的回信当天晚上就传递了过来,见面的时间约在今天下午五点,所以林玄风出门的真正目的是东大道上一家叫做时光的茶店。
五点,林玄风准时出现在了茶店门口,他进去站在柜台前。
“好久不见。”
林玄风认出了他,“也没有多长时间不见。”
是夜,林玄风跟在夜的身后去见寅,一路上全程无交流。
“名单上的人的资料两天之内会找好,之后会派人给你送过去,至于其他的证据还得再查。”寅看着那封写有一堆陆姓名字的纸说。
“我知道了。”林玄风说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寅一看便明白林玄风要见他一面的真正目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林玄风坐着迟迟没有开口,像是在思虑要怎么说。
寅虽然做事喜欢细致的谋划,但说话更喜欢直击要害,于是他接着说:“这几个人的名字你完全可以写在昨天那封信上,根本没必要来见我。你想问我什么?安言和苏子零的事?”
林玄风看向寅,似乎有点讶异寅会主动提起。寅笑了,有时候,林玄风的心思格外好猜,至少要比赵云启和宋育的好猜。
“我想知道在你和苏子零身上发生了什么,又和安言有什么关系。”
“你这句话问反了,你应该问我们跟安言扯上了什么关系,然后又出了什么事。”
寅瞥了他一眼,林玄风似乎被噎了一下。但寅这句话里其实没有任何责备安言的意思,他又补充解释道:“发生了同样的事。父母双亡,家庭支离破碎,为了生存下去,安言应该算是忍辱负重,我嘛就是颠沛流离。但我们都在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至于其他的,你还是问你自家师弟吧。毕竟我这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林玄风可能听不懂。因为这是寅在故意针对安言,短短几天,他就摸清楚了,安言是什么都想自己来的混小子。
林玄风听后皱了皱眉,过了片刻说声告辞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