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前,凤栖宫里。
今日是十五,按照老祖宗留下来的惯例,帝王初一十五必须去皇后的宫中留宿。
皇后萧蔓枝自慈宁宫回来后整个人便蔫蔫的无精打采,她也不想用什么午膳,于是吩咐棠儿在门口守着,自己便进入内室午息起来。
这一觉便睡到了暮色降临之时。
也见天不早了,棠儿不确定还要不要等下去问自家主子。
“娘娘,是否等皇上来在一同用膳?”
这往日的每月初一十五,皇上就算再忙都会给足皇后情面,来凤栖宫用晚膳并留宿宫中。
可如今温昭仪回宫了,皇上又那般宠她,要是为了她废除这惯例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先皇在世时,也曾为了那李贵妃废除过一段时间,怕就怕皇上也同先帝那般。
为了温昭仪虚设六宫。
萧蔓枝听出棠儿的言外之意,侧头望了望外边的天色,见天渐渐黑了起来,承乾宫也无人来回话。
这早晨景熙帝在慈宁宫又因为温昭仪的事与萧太后闹了些不快,如今温昭仪几乎是独宠后宫,她这受了委屈,景熙帝自然要在长乐宫里陪着温昭仪呢。
哪还会在管她这个挂名皇后。
“不用了,把菜端上来吧,皇上可能不会来了。”萧蔓枝大气的朝棠儿摆了摆手。
棠儿一脸叹息,转身吩咐下面的人把菜端上来。
萧蔓枝和往常一样自个在凤栖宫用着晚膳,就连菜色也与往常相似。
就在萧蔓枝把一片酸菜鱼放入口中,刚咀嚼两下还未咽下肚,这胃酸的感觉便突然涌入喉咙,让她干呕起来。
萧蔓枝捂住口鼻泛着恶心,染着红色丹寇的食指颤颤的指着那盘酸菜鱼,紧蹙着眉厉声道。
“把它…把它给本宫端下去!”
棠儿扶着皇后急色道:“娘娘你没事吧!”
一旁的教习嬷嬷看了整个过程,见皇后仅吃了一片酸菜鱼便开始干呕起来,而皇后的菜在上之前自是有人用银针试过的,根本不可能有毒。
教习嬷嬷眸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她的脑中,她急忙吩咐宫人去太医院找当值的太医来凤栖宫跑一趟。
老太医头发已白了一半,连行动都有些迟缓。
今晚本不是他当值太医院,因那人去如厕还未回来自己先帮忙看着,于是无聊的在药房捣着草药,谁知这草药还没捣完,就听见一个自称是皇后宫中的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他说皇后娘娘中毒了?
吓得老太医二话不说拎着药箱就跟着她跑来了凤栖宫。
老太医进入凤栖宫后,见榻上的皇后娘娘脸色苍白,而宫人们一脸紧张,想起小宫女说的话,老太医也紧张害怕起来。
这皇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
要不,他明日就给皇上递交辞呈,告老还乡吧,这宫中的贵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老太医额头冒着虚汗,颤颤巍巍的把白布盖在皇后手腕上,随后皱着眉头严肃的搭脉,一瞬之后紧皱的眉头松散开来,老太医嘴角挂着笑意。
“此乃喜脉啊,且胎像稳固,等会老臣给娘娘开几副安胎的药膳,娘娘连续服三日,这害喜之症便会减轻。”
“老臣恭喜皇后娘娘。”
萧蔓枝捏紧了手中的锦帕,一脸错愕:“你说本宫有了?”
老太医以为皇后太过开心所以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娘娘这胎像依老臣看已有两月。”
两月?那不就是在清远寺喝醉酒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