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拉着魏月如的手,把她往红木楠椅上拢。
“魏姐姐你给阿妤说说,我兴许能帮你。”
魏月如叹了一口气,眼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她摇摇头语气悲凉,“帮不了的。。。”
“姐姐不说,怎知阿妤帮不了?”
见温妤那般认真正经的模样,魏月如积攒了几日的苦楚,像是得到共鸣突然被撕开,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说他不等我了……他要娶妻了……阿妤我该怎么办……”
明明再坚持一会到了年底,她就可以出宫了,可为什么他就不愿意再多等一等,再多等一等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温妤的思绪忽然在哪一刻停顿住了,魏月如说的谁温妤又怎会不知。
魏月如还在闺阁时,就与徐士郎家的庶子徐若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魏月如是魏老将军的独女,魏家的前程光景都寄托在了她一人身上,因此魏老将军又怎会同意一个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庶子来毁了他自小便培养的继承人。
可魏月如总归是女子,就算本事学的再好也是一个妇人家,所以魏老将军就把主意打到了景熙帝的后宫,那时的魏月如还以死相逼就为了不进后宫。
至于最后为何她想通了听从魏老将军的安排进宫,她不得而知,魏姐姐也从未与她说过。
温妤握着魏月如的手,踌躇了会,低声道:“魏姐姐你放心,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等负心之人还想美妻名利都享,简直是做春秋大梦!
温妤安排好了栖月殿的人好好伺候魏才人,这才放心出门。
她出了栖月殿回头望了望那枝出墙的梧桐树连连叹气。
情字一解,在这世间又困住了多少女子?
天边彩虹出没陷入落日余晖,这云云之中又飘起了细雨。
“娘娘下雨了。”春慧撑起油纸伞为温妤挡雨。
自清远寺那次瓢泼大雨后她便长了记性,只要出门她和慧心都会自备一把雨伞。
温妤伸出手接着油纸伞落下的雨滴喃喃自语,“是呀,下雨了。”
片刻之后温妤低声念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备注:此诗出自唐朝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
情啊,是最碰不得的东西。
远处的裴煦一身红色官服,撑着梅花油纸伞站在雨中凝视着温妤的身影,想起昨晚那个梦他的目光微微一动,眸色愈浓。
“裴煦,你为何不愿娶本公主?”
——
她与他梦中的样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身穿蔚蓝色衣服的小厮见自家大人又开始发愣疑惑出口,“大人?”
裴煦敛眸,“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