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最后一次的跳跃,许久之后便没有了动静,触碰屏障的手渐渐的收起,看来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遮盖黑布被强行扯下,让眼睛再次见到了光明,但长时间的暗色让我昏昏欲睡,强烈的光线使我挣扎想逃脱,但又很快适应的平静下来。
而眼前的这幕使我惊讶,并非是有什么其他的怪物,更多的是从可以看到墙房间来到了空旷并且有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瓶子的地方,在旁边透明材质的光线反射下还可以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团。
这些密密麻麻的营养瓶,预示着未来将是庞大的军队,我开始期待大家一同出去的世界。
瓶中的我们,虽然长相形态各异,但我们有一种微妙的联系——血缘。
在已知的信息下,所有的人都是一体的,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他们有的已经紧闭上了双眼,永远的进入了沉睡;有的则四分五裂,残缺不齐;也有的跟我一样身体健全,可它们的数量只占了少数。
一部分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我,但却也做不了什么,在满心疑惑下产生了未来情况的担忧。
我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但也开始害怕。
我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体,为什么和我不同,但那些被分割出来的心脏却在跳动,他们还活着,有意识。
我搜寻着和自己相同的人们,最近的那一个营养瓶,他也算是少数之中身体完整的人脸上有一个醒目的黑色星形胎记,依旧和自己有不同。
兄弟发现我在看他,便面无表情和我对视,那强烈的心情仿佛出眼中飘出,我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无聊和不耐烦。
我在知道对方的心情后,便移开了视线观察其他,不自找没趣,选择其他角度观察。
而在旁边的角落里,星星胎记的人缓缓勾起了嘴角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愉悦,因为好久没有如此聪慧的人了。
那些家伙更多的是和自己毫不客气的对视,然后精神不稳的死亡,这些连力量都没有掌握就开始挑衅的兄弟,他也没兴趣搭理那些没脑子的。
过一会儿,便了解了四周大致的情形分布,除了一些盲区。我在水中漫无目的游动着,旁边那人的眼神也如同风筝线一般跟随着,渐渐的我便重新与他对视了。
星星胎记的他勾起了唇角,还是移开了视线,低垂着眼眶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我却开始观察他了,那金色的发丝的颜色和自己一样,但好像更长一些。
但很快空中的红色警报亮起,在吸引了我的视线后,便发现父亲来了,他站在年轮中心对我们扫视了一圈,情绪很骄傲一般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没有任何的动作修饰张开嘴,开始了他的演讲,瓶中的我们都盯着他,那身形并茂的表示着的内容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对方已经全身心的投入了这种表述。
在长时间甚至连旁边星星胎记的人都有认可勾唇的行为后,我却感到有些迷茫,对方那些情绪的表达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也确定了自身的缺陷,或许是自己出现了些和他人不一样的情况。
毕竟无法听到他在说什么,我便从那慷慨激昂的情绪外露中脱离开来,走神的感受身边水流的旋涡,因为那对于我来说,比对方的演讲更加有趣。
直到一道带着愤怒的冰冷眼神使我警觉,父亲正在看着我,准确来说他是看着我位置的方向。包括旁边那个家伙,也将视线转头准确的看向了我,表露出的情绪有些惊讶,但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震惊什么。
看了看四周,有几个闭着眼还在睡的兄弟,让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看他们的脸已经浮肿发白,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条缝表现出了了五官的存在,可除了时不时从底部漂浮出来的小气泡没有任何动静。
我暂时还不明白他的目的,但当他演讲结束离开时候 ,却又明白了。
只见那一个个穿的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再次出现,将我那些睡着的的兄弟姐妹们,缓缓推走了,他们内心无一例外都是烦躁,可惜又有丝厌恶,好像手中并不是当初满心欢喜推过来的人。
多出来的空隙,由后面的营养瓶推进补上再次变为了完整的年轮,他们的命运如何,我不知道,但预感总归不会太好。
我懂得了一个道理:要活下去,必须得看着父亲说话,并且在意识到身上和他人不同的情况后,对保持着不要被推走的理念,我开始模仿着旁边那个人的行为。
开始根据每天输入脑内的信息,学习语言,知识,了解已知的一切,懂得自身的缺陷后更多的模仿旁边那人。
时间像是沙漏一般,留一点少一点,我们年轮中的兄弟姐妹们,陆续的沉睡和四肢慢慢自行分解,被推出又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