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读书的时候精致了很多,心慵意懒地靠在白色钢琴旁,肩上的皮草松松垮垮落到肩头,深黑色的吊带长裙勾勒胸前起伏。春光乍泄,来来往往的视线勾黏,她却恍若不觉,在香烟酒精的麻痹下涣散的笑着。
明明才过了三个月不到,天差地别,就好像过了一整个人世。
简意踯躅不敢上前,林卿阮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嗤笑声,慢悠悠走过来。
林卿阮问:“我白天跟你说那事儿你跟他说没?”
简意摇摇头。
林卿阮松了一口气,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语气亲昵,“我是和你亲近才和你说这些的,这个场子里就咱两互相认识,可得互相帮助。”
简意在霎那间明白了林卿阮的用意.
她在拉帮结派,大概这个计划,从那次圣诞的烛光晚餐就开始筹划了。
简意向后退了一步:“卿阮,你是故意拉我进来的?”
林卿阮微微一笑:“你不是也缺钱吗,而且事实来看,他对你的好,让我都有点儿羡慕。”
“他给你钱了吗,给你买车,买房了吗?”
“你闭嘴!”
简意握紧拳头,血液倒流,她突然想白林卿阮总是撮合她和靳砚琛的原因。
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紧咬住牙关蹦出来,“别用你肮脏的价值观衡量我。”
“那用什么,感情吗?”林卿阮笑得讽刺,“没钱你谈什么感情啊,没钱你连饭都吃不上,没钱你就是个被亲生父母赶出家门都没地方去的可怜虫。”
“要不是我给你两搭线,你觉得凭你能跟上靳砚琛吗?”
林卿阮无可救药的看着她:“简意,你为什么在靳砚琛身上总是显得那样单纯好骗?明明没遇见他之前,你的眼睛能看透所有利弊,即便最差的机遇,也能冷静给自己选一条最好的路走。”
“现在就有一条最好的路在你面前,你为什么拒绝它?”
“林卿阮。”
简意从没有用如此认真的语气唤过她名字,她语气沉下来,情绪只动摇了一下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镇静。
“我不是因为你的搭线才跟了靳砚琛,你的真心全然泯灭,可我还没有。”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
“啪”的一声,灯光熄灭。乐队里的鼓手敲响了脚边的架子鼓,节奏明快的贝斯将话语淹进纵乐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