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禹澄不大喜欢她,因为感觉她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人生来就有排异趋同的本能,偶然的一次舞会,简意被靳砚琛领着进了他们的圈子,她穿了一条很素净的长裙,五官却足够生动漂亮。
女人们三三两两簇拥在一块谈论着鲜花和珠宝,她却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亮着一双眼睛跟着靳砚琛旁边听时事和商政。
他当时心里就警觉起来,悄悄拉着靳砚琛叫他不要将人往高处捧。
肤浅女人也有肤浅女人的好处,要的东西总不会超出本分。
靳砚琛当时没说话,他掀起眼皮看了眼简意,她好像对某个财经报纸的主编很感兴趣,端着酒盏有些雀跃的上前搭话。
那是他第一回在她脸上看见如此鲜活的神色。
他也明白,她不是金丝笼里一只
雀,她也有自己的舞台。
“随她吧。”
“难得见她开心。”
墨禹澄住了嘴,他去观察靳砚琛的神色,努力想找出一点端倪。
无果,泄了气,他喝了口酒,语气很缓说,“我大哥下位了,年后我要去公司任职了。”
靳砚琛挑了下眉毛,举起酒杯对他道了声恭喜。
墨禹澄眸光复杂地盯着他看,不知道这话他究竟听没听懂。
他最后说了一句:“他非要娶一个唱戏的,惹了老爷子发火,家业倒是让我捡现成的了。这圈子容不下痴情儿,砚琛,你为靳家打了这么多年的江山,可不要拱手让了他人。”
这道理他何尝不知道。
拉开雪茄盒,靳砚琛掂在手里抖落了两下。
他还是那副轻飘飘的样子,拿的起也放得下,好像什么也不能叫他动容。
墨禹澄的话也只叫他哼笑一声,没什么太大反应。
天微微放晴,在这样一个晴朗的正午,简意突发奇想说要请靳砚琛吃一顿饭。
消息是她提前三天发来的,语气也用的很礼貌,问他哪一天得空,能否赏脸和她聚一聚。
靳砚琛当时看见哑然失笑,一个电话拨过去,问她怎么三天没见面,就生疏的好像他们三年未曾说过话。
简意在那边也笑了起来,故意说,“难道靳总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吗?”
她难得的邀请与主动,靳砚琛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刚巧他在附近办事,车钥匙一拿,利落爽快开车到她公司楼下。
简意从电梯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身影。
后来还是车喇叭响了一声,简意才看见靳砚琛。
他的车停在路边,人懒懒散散靠着抽烟,偶有路过的小姑娘向他讨要联系方式,他也只是噙着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过去。
简意心里闷了一下,她默不作声走到他身边,余光瞥着那姑娘手上的烫金名片。
一眼看穿她所想,靳砚琛低嗤一声,“给的公司名片。”
他语气吊儿郎当:“拨过去最多收到一份面试通知。”
靳砚琛做事向来极尽的妥帖细致,这天下大概没有他不能做到两全的时候。
简意仰头看向他,她突然问,“你
是不是对我没太大兴趣。”
“怎么说?”
“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