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因为小彩夫妇,他们两个在,孩子闹得凶,大人们却因为青华天生的冷漠气质而放不开,说话吃饭都小心翼翼的。
只有郑友的媳妇经常哈哈呵呵的,只要人脑子够少,言语就可以完全无忌。
小彩瞧着那天夫妻俩一边随着自己的孩子完成功课,一边啧啧赞叹小境珠里的风光。
郑友是重伤在身,被迫陪着妻子到处逛,所以没什么好脸色,整个人像是一只刺猬。
就是见了小彩夫妇也很不高兴的样子,青华还偷偷的问小彩:“这人我见过几次,咋几次都伤残的样子?太不像个仙修了。”
小彩简明扼要的和他说了一下:“算是一个拼命三郎,每天为了多赚点钱而拼命,是个真正的慈父呢。他们的六个小还有四个不是他的,这个人真是很奇特。”
青华小声道:“小孩看起来都很听话的样子,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是很野。”
“这夫妻两个想把所有的孩子的培养成人,而且,平常都是小孩子做饭,夫妻俩早就已经不动手了。
所以怎么说呢?传统的儿多母苦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生,反而是儿多母闲。你没发现那个女人整天都在叫叫叫,实际上她都是在做无用功,因为那些小孩都没有按照她的规律去干活,要不然要乱套。”
郑友已经相当的不耐烦了,但媳妇非要留下来吃晚饭,郑友还得乖乖地陪媳妇乱晃。
郑朋与备晚饭菜的妻子一起在厨房和几个傀仆忙碌着,家里的三个小孩交给了自家的傀仆。
他有些得意:“幸好当年我的运气好,遇到的是你,其实别人也有给我介绍过一些很糟糕的女人,还有家乡的女人,要是我当年不秃头,可能早也就成亲了,自然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现在看来,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我得不到父母的疼爱,被过继给了二舅舅,后来二舅舅家又生了儿子,让我产生了寄人篱下的感觉。
自从二舅舅有了亲儿子,我就在家乡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那里根本没有我的立锥之地。
你别看现在父母说什么东西都是我的,其实是因为大儿子小儿子都不要他们了,现在都是我夫妻两个出钱养活他们。
越是得不到疼爱的儿女,最后越是变成了背锅最多的人。因为好欺负呀。
还好我娶了你,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然我现在一定过的,还不如我的三弟,有可能连大哥都不如。
他冷笑道:“我爹这个好玩乐的,阿娇摆满月的时候他肯定会来,又要乘飞行舟回去了。我不明白的是,他真是何苦,非要与修仙者比什么?”
顾春娇边忙着翻看食材边懒洋洋的道:“说白了,他要是不炫耀炫耀他自己有几个修仙的儿子怎么行呢?老爹吗,不踩一踩儿女的脊梁骨,就显示不出来他有多么重要。
我爹还经常寻找存在感呢,忙忙碌碌又喜怒无常。”
郑友终于在晚饭后他媳妇提出想在小境珠里住一晚的要求后大发雷霆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贵妇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住下来?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好啊!不想回去是吧?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享福,我带着小娃娃们回去,他们可只请了一天的假,一个个都还没有资格出去历练,你又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不回家?
……”
后来吵着吵着两个人打了起来,当时手段非常的激烈,拨剑相向,因为男人本来就有伤,行为动作都慢了半拍,结果被女人的飞剑削去了半个脚后跟,男人像狼一样的嚎叫了起来。
因为是人家夫妻两个打架,虽然有说的有劝的,但是吃晚饭的时候,大部分的亲戚都走光,多数是来只吃了一顿饭就离开。
这个时候留下的是比较亲的人,或者与顾秋瓷最要好的几个三个师姐妹和顾志同的两个师弟夫妻以及他们的奶娃娃。
因为几个跟他们处的好,所以也大多认识这几家人的亲戚了,但是还是为这种打打闹闹目瞪口呆。
顾秋瓷的三个师姐妹小声议论。
“哎呦,我的天呐,每次我看到这对夫妇,既羡慕他们的儿女成群,又惊奇他们打死了也不打散的本事。
我们家男人要是被我这么砍一刀,可能早就把我捶死了。
不过我下不了手,就不知道实际的情形会是怎么样。他们打成这样都不合离,真让人惊掉下巴。”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这就是,要不是亲眼看到都没有人会相信。”
“这个女人除了叫骂,好像从来没有对她的丈夫温柔过,为什么会凑成一家人呢?”
顾秋瓷笑道:“人家夫妻两个好着呢,每次都往死里打。放心好了,听我姐说,两个人晚上又会好起来,粘粘呼呼的拆都拆不散。”
郑友嚎啕却没掉泪,等到他媳妇道歉,把他的脚包起来,又吃了伤药,一家子心平气和地回去了。
青华平时很少和亲戚家来往,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家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当面大打出手,所以还是有一点惊奇。
“那个郑友每次身上带伤是不是都是他媳妇打的?上几次断胳膊断腿,会不会是因为为了维持体面说是自己摔的?”
小彩:“你觉得他们还会有体面存在吗?你认为他们会在乎吗?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人家挨打就是挨打,摔就是摔,从来不在乎。”
顾春娇夫妻等到所有的客人走了才走,一直玩到很晚很晚,和顾秋瓷夫妇,小彩夫妻俩说了一下郑友俩夫妻的事。
“开了一个很大的酒楼,就是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开起来的,现在都快两年了。
当时因为清泽岛上地价和楼价都因为战争大跌,他们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储蓄都拿了出来,买下了清泽岛的临海庄酒楼。
这些事情也是他们请我们过去,酒楼开业剪彩收红包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的。
郑朋都吓了一跳,临海庄经营有多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敌人的炮火就排在了清泽岛附近以后,稍微有点头路的早就跑掉了。
我们那个三弟妹,逼着三弟买了酒楼,现在连人工钱都发不起了,前几天才从我们这里借走五万极晶,我让小朋以后不要借,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了呗。”
郑朋低头吃茶,耳根子都红了道:“以后肯定不借了,救急不救穷,他们也在低价准备出让酒庄,可能要折损一半。”
顾春娇冷笑道:“还要我们半价去接手那个酒楼,虽说我做的一手好饭,但真叫我开饭店酒楼,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是不干的。
好好的做我们的长途短途传送阵不好吗?就算以后没得做了,后期维修费也够我们一家子活得好好的,甚至能够成为我们祖祖辈辈的传家事业。
我们又不是吃了狗屎,莫名其妙去接受一个我们根本不熟悉的行业,那就是作死呢。”
郑朋连连点头:“我们两个都是小富即安的人,什么也不求,只求个一家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会为国家的生死存亡去冒险,但是绝对不会去开什么毫无建树的酒楼,因为我自己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