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内侍前来禀报,郭鸣仁前来求见!
康王一愣,摆手道:“不见!让他滚蛋!”
“呃……这,王爷,郭公子是求见谢公的,说是有要事……”
“哦?!找我?”谢阳伯瞄了一眼康王,一边作势要起身一边说:“那我出去见他,这棋改日再下吧!”
“哼!您老别想就这么跑了!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赢你一局!”康王转头向内侍说:“让他滚进来!”
内侍缩了缩脖子,低头去了。
郭鸣仁进得屋来,先向两位行了礼,却见康王脸色阴沉,甩都不甩他。
“小友来找老朽何事啊?”谢公问道。
“今日来找你实在是有急事!听闻你和晋安郡王相交甚好是否真有其事?”
“哦!我与郡王有时多年的老友了!小友找得我这么急究竟是为何?”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拜托谢公手书一封给郡王打声招呼,年后小子会亲自上门去拜访他老人家,我想组建一支船队到南海郡和交趾郡买粮食!”
“买粮食?”
“没错!相信谢公都知道了,西北打仗粮食紧缺,朝廷要江南多征收三成得粮食,年后粮食价钱一定会飞涨,我得未雨绸缪啊!不然刚刚安定下来的民心又会前功尽弃!挣得的工钱都不够买粮食,那谁还肯干?前方在打仗,还不知道得打多久,后方便更不能乱呀!”
“嗯!正是此理!”谢阳伯又说道:“郡王手中确实是有海船,我写信给他说叨说叨也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南海和交趾虽然是划入大晋的版图,但事实上这两处地方都是自给自足,那里的越人野蛮无知,从来都不服朝廷管束,怕这事情没有想象中这么容易!”
“这不过是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而已,其实只要大家彼此尊重,不要总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人家,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与你为敌的!”郭鸣仁洒然一笑道:“衣冠南渡时,南北士族不也是打了一架吗?收复了河山,北人虽然北归者众,也过了这许多年了,但这梁子结下了就是结下了!”
“当年南方本地氏族斗输了,就去抢越人的土地,南人说北人野蛮,越人汉人野蛮,到底谁野蛮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并不是谁高贵谁有权力就有道理!”郭鸣仁嘴上当然这么批判,谁大谁恶谁正确才是社会的现实。
“啍!”康王重重的冷啍一声,面色难看得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郭鸣仁最后那句话他越听越是觉得在讽刺他!
郭鸣仁:(??_??)??
“小友为何选择走海路呢?陆路不是更好吗?海上天气变幻莫测,风浪又大,实在不是上上之选啊!”谢阳伯问道。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层用意!”郭鸣仁叹了口气,“安西那一片地盘就是突厥人嘴边的一块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吐谷浑也不是什么好鸟,一步步吞了西南几国就可知其野心!安西就在他们的夹缝中,丝绸之路就得安宁!”
“我打算开辟海上丝绸之路!这虽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总要有人踏出这一步啊!陆地上寸土不让,海上的领土不要,以后就会让人家占了去的!”郭鸣仁想到的是台湾大岛、海南和西沙群岛。
早一天刻上中华的烙印,就早一天造成“自古以来固有领土”的既定事实!让后世列强无可争辩,虽然未必一定会发生,但也不可不防!
“海上领土?”听到这里,康王也坐不住了,和谢公齐声问道?
“与我同来之人可解两位疑惑,他就在屋外!”
“快请!”康王向内侍示意。
张虬髯进得屋里,给康王和庐陵公行了个大礼,便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皇族贵人和鼎鼎大名的庐陵公就在眼前,怎会想到他一贱民有幸能见到?他身体有些抖,是激动的抖!
“快起来说话!”康王和颜悦色的开口道。
“喏!”
谢公和康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谢公问道:“小友说你能解咱们疑惑,你就放胆直说吧!”
张虬髯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拿出怀中的图纸摆开。这是他与郭鸣仁画了一夜的《南洋诸岛图》,上面标注了大晋东南沿海一直至交趾的疆界和相邻的小国。如泰国、老挝、缅甸和柬埔寨。
沿海一东一西分别有两个大岛,上面标注着台湾和海南。台湾下面是吕宋大岛群和一个叫印度尼西亚的岛群。
泰国下边还连接着一个叫马来西亚的地方,与苏门答腊岛中间一条海路还用朱沙标注着叫马六甲海峡。
其实这里绝大部分都是郭鸣仁凭着记忆画的,大概位置是记得的,图形就比较粗糙,具体细节就算了。在他想来反正也没有人认识,能记得起来就不错了。
谢公看了许久,突然指着泰、缅、老一带问道:“这处什么时候建有国度了?还三四个之多?那里不都是些未开化的野人吗?”
郭鸣仁:(=?Д?=)握草!还真有识货的?你云游四海时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