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富又问:“兄弟那一路?”
“庙前只有一条路!”
徐富心里暗喜,这切口暗语是表明身份,庙前就是弥勒教有庙主身份的人,一条路就是一直在庙主身边侍奉。
“庙主来了?”徐富装作惊讶道。
“兄弟又是那一路?”那人不答反而问道。
“五谷丰登,利钱滚滚!”
“原来是胡老板的人!”那人恍然,“兄弟,能不能先放手!?”
“哦!抱歉!快放开!”徐富摆手,让影卫把他放开。
那人系紧了裤头带,才说道:“我叫四明,兄弟怎么称呼?”
“张三!”徐富随口应道,“庙主在什么地方?兄弟我刚好有大事禀报!”
“什么大事?”四明好奇。
“丰利行出事了,唉!详情见到庙主再说吧!”
“庙主上山了!”四明又道:“天明前应该就会回到渡头乘舟离开,兄弟要不在此等候?”
“那我就在这里等吧!兄弟你先走一步!”
“先走一步?”
一道寒光闪过,四明还未反应过来,喉咙已被割破。“你……”他捂住喉咙,瞪大眼着徐富,临死前才明白着了道儿!
徐富让人去约定地点传递消息,站起身来看向渡头的几只小舟,“不留活口!”
光正寺里,一间房里传出女子痛苦的呻吟声,还有一声声“啪啪”的巴掌声。
一个小沙弥小跑到屋前轻轻敲门,“师傅,庙主来了!要见您!”
“啥玩意儿?”
“庙主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屋里说话的人语气不耐,“他娘的,紧要关头总是来事儿。”
小沙弥掩嘴偷笑,屋里传出暴风雨般剧烈声音,不久后就云收雨歇。
房门打开,一个挺要大肚腩的肥和尚走了出来。四十来岁的模样,粗眉细眼,口大鼻宽。这就是草灯和尚!
“庙主在哪儿呢?”
“在静室。”
“嗯!”转过头,一把掌拍在小沙弥的光头上,“臭小子,就不会拖一阵子?故意的吧?!”
小沙弥赔笑道:“弟子已经拖了一会儿了,但庙主脸色不太好看,可能找师傅有什么要紧事儿!”
“哦?”皱了皱眉,“还能有什么事?!盐帮那档子事呗!”看了看屋里横陈的肉体,“便宜你小子了,去!”
小沙弥喜上眉梢,“多谢师傅!”给草灯和尚鞠了一躬,跳进屋带上了门。
草灯和尚来到静室,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壮汉大马金刀的坐在登子上。此人一双眼炯炯有神,满脸胡须,卷起了裤筒,脚上穿着草鞋,一幅江上渔夫打扮。
草灯和尚开口笑道:“师弟来了啊!怎么这幅打扮呢?!”
“难道我见师兄要穿金戴银?”
“庙主您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草灯见他语气这么冲,赶紧赔笑。
“唉!师兄啊!您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总归想办法立些大功升上庙主之位才是啊!”庙主劝道。
“咱没那个野心!”草灯也坐了下来,“在这儿宣教很不错了!大事你来做就好了!”
庙主摇了摇头,他这师兄就是懒散了。
“对了!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关于盐帮的事!我让余环和吴毅他们来建康商量此事,这两天也该到了,先来你这边看看。”庙主看着他说道:“寺里仓库和暗道里都堆满了货,真是头痛啊!”
“所以庙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太烦人了,有碍我修炼。”草灯站起身来,走到墙边的柜子打开,拿出一坛子酒。“来,咱师兄弟喝上一顿。”
倒了两大碗一起喝了个底朝天,庙主又开口道:“天下财货,盐最暴利!想要分一杯羹当然不易!”
“佛主什么时候出关?闭关都有四年多了吧?!”
“谁知道呢?应该快了吧!”
“鄱阳那边今年还乱不起来,明年应该时机就到了,希望佛主早日出关渡化众生吧!”草灯摸了摸肚皮,“我去叫厨房搞些菜下酒!”
看着他的背影,庙主苦笑摇头。
三更天,军队绕过了玄武湖就开始分兵。一路往右一路往右,一路笔直往幕府山而去,三路并进成包围之势!
黑夜行军本就不易,好在离城不远,道路也熟悉,又没有重型装备,所以行进也算快。
郭鸣仁走着走着才突然想起,自己午饭晚饭都没吃,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无缺!”他招呼一声,言无缺拍马赶上几步,“有没有吃的?”
言无缺摇摇头。
“唉!以后一定要做个背包,放满吃的!”郭鸣仁恨恨的道。“绕过这山包后,传令熄掉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