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见他们回来,紧张的问道:“找到了?!”
郭鸣仁点了头,走到郭鸣义面前,摊开手里的东西,“是哪个?”
郭鸣义没有说话,就是笑,轻蔑的笑。
“事到如今,你就说吧!”二叔公劝道。
“鸣义啊,不要再害人了啊!”老太太也边抹泪一边劝。
“哥!不要执迷不悔呀!告诉我们吧!”
众人怎么劝他都不为所动,郭鸣仁目露凶光,一把抽出言无缺的剑抵住他的喉咙。
“说~!”郭鸣仁一声大喝。
“有种就杀了我!”
郭鸣仁举起剑,可就在这时,郭德泽冲了出来,挡在了儿子的身前。
“都是我的错,要杀就杀我吧!”
“德泽!”
“泽儿!”
“娘!儿子没用,走了歪路!义儿无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最该杀的最该死的是我!”郭德泽声泪俱下,把所有事都揽着。
郭鸣礼吓了一跳,也冲过来挡在他父兄身前,“堂兄!求你手下留情,我一定劝服我哥的!”
三老也开口道:“鸣仁,别冲动,让鸣礼试试!”三位老人也不愿看到手足相残,血染祖堂。
“奶奶……奶奶也求你了!”
郭鸣仁看着郭鸣礼,又看了看郭德泽,举起的剑放了下来。
“看,睁大眼看看,最后是谁护着你的?”又看向郭鸣礼,“半个时辰!”
留了简仁在里面,言无缺徐富两人跟了他出去。
在香堂对屋的台阶坐下,“徐富,去摇人!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快去快回!”
徐富一声领命,飞也似的叫了出门。
“少主,您在担心什么?”
“我怕他真的动手了!”
香堂里,郭德泽和郭鸣义对跪着。
“义儿,不能一错再错啊!”
郭鸣义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脸。
他求死是真的,做出了那种事,他不认为郭鸣仁会放过他!
但当他见郭鸣仁放下剑时,他就更痛苦,他宁愿他真的一剑劈下来。
其实郭鸣仁一巴巴的抽一边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他说的没错,自己心里只有怨恨!
生死关头,刚刚疯了一般被自己指责过的人都为自己求情。连平时被自己欺负的弟弟都站出来相护。
“爹错了,真的错了!爹想不到,爹的怨念传给了你!是爹害了你!”郭德泽满面泪水。
“鸣仁说的没错,一个小小的爵位在别人眼里屁都不是!而我却心心念念,令得你也为此疯魔!”一巴掌掴在自己的脸上,“爹对不起你啊!”
郭鸣礼看着泣不成声的父亲,也是悲从中来,一边扫着他的背,一边抺眼泪。
老太太早已跪在牌位前,向列祖列宗忏悔。
三老看着此情此景,唯有叹气。
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地板,郭鸣义哭了,父亲向他认错!不再是怨,不再是责怪!
郭德泽抽出袖中匕首,“义儿,你告诉爹,你有没有给二伯下药?”
“爹!”鸣义鸣礼齐声喊道,郭鸣礼赶紧抓住郭德泽的手。
“若你二伯有何不测,爹也无颜苟活!爹只希望能替你受过!”
“孩儿错了!孩儿……”
一盏茶后,简仁和美云快步走出香堂。郭鸣仁一见立即站了起来,简仁递过一小本子给他。
郭鸣仁飞快的看完了内容,面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是郭鸣义找了一个多子的妇人去接近二姨娘的婢女,告诉她临沂幕府山寺庙里有位叫草灯的活菩萨,在他那处求得‘子息散′,这几年来她丈夫服过后身强体健,她也胎胎得男。
婢女就将这消息告诉了二姨娘,撤了宵禁后,二姨娘就当真去临沂花重金求了回来。
这东西量少服了没太大感觉,只是气血旺盛,量大就有可能突然猝死!
“真是握了个大草!找和尚求子息散?怎么不找和尚拿梳子?”郭鸣仁气得把本子丢在了地上,但好像想起什么,又捡了起来看。
临沂幕府山,和尚庙?临沂就在南琅琊郡,不就是王家地盘吗?
这时,郭鸣礼从香堂跑了过来,对郭鸣仁说道:“堂兄,刚才我爹追问,我哥说几月前去幕府山游玩,在庙里见到利丰行的胡老板正在跟草灯说话,这才结识了草灯!子息散就是他给的!你不是说过利丰行、私盐都与弥勒妖人有干系吗?”
“他娘的!真是弥勒教!糟了!这不会是弥勒教的报复吧!?”郭鸣仁心里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鸣礼你看好你爹,简仁、美云你俩留在这里看好!”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我和无缺回去一趟,祖堂里蚊子也不能让它飞出去!”
简仁听懂了他的意思,抱拳领命。
来到门口,刚好遇上带人归来的徐富!吩咐好人马听简仁号令,三人就上马,向着建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