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有士族的战场,这些下流的手段,谢家干不出来!谁破坏规矩,会被天下所有士族唾弃的。”王义博严肃的看着儿子的眼睛,“明白了吗?”
转过头,又看向了崔世安。这话不单纯是给王浩信说教,也是给崔世安警告。
这位崔公子的名声在京里可是很出名的,可建康不是京城,不是任你横着走的地方。
“明白了!”王浩信表情毕恭毕敬,但王义博看得出这是在敷衍,他根本不明白。
“不是谢家,又会是谁呢?”王浩信又问。
王义博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只说了两句,这傻儿子就排除谢家了,成不了大事啊!
“莫非是封家?”王浩信又说道:“封凌志在京里可是给崔兄斗败了才灰溜溜滚回来建康,这次是不是他的报复?”
“封凌志?这些暴发户底蕴浅薄,使些下作手段一点都不奇怪!”王义博点点头,鄙夷不屑的表情浮于脸上。
封家尽管有国公的爵位,封光尽管位极人臣,在琅琊王氏、清河崔氏这等大族面前,都只能是暴发户。更别提郭家这些小鱼小虾。
“没错,游猎会那天也是封傲雪那疯女人替封凌志出头!”王浩信听得父亲这么说就更加肯定了!
崔世安点头认同,但眼中阴晴不定。敢对他动手的,在建康地面上就真只有封凌志。但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却浮现另一张脸。那天游猎会,站在封凌志身后的郭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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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郭鸣仁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大吉大利!谁在想我?!”
一个喷嚏是诅咒,两个是想念,三个是伤风!这是留传很久的说法,三个肯定有伤风感冒的迹象,前两个更多是心理暗示。但以郭鸣仁以往的经历,这些说法挺准的,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少主,您说什么?”徐富听见他念念有词,但是又听不清楚。
“没什么!穿少了,有点着凉。”
“夜凉如水,加上也快到中秋了!”简仁在一旁感慨。
郭鸣仁:……-_-||在河中心,风大点而已,装什么深沉!
打完崔世安,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乘舟去往秘密刑室。
船靠岸,郭鸣仁等人穿过竹林,来到了目的地。他这次来是要押送大水怪他们四个弥勒教徒去郡衙。
在这四人身上已经榨取不了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下场已为他们准备好。这次大搜捕会以这四人为终结,郭老爷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人望再拔高一点。
“你答应过的可要做到!不然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这大水怪离开刑室前,回头对郭鸣仁的威胁。
他当然不会去动他们的家人,因为那些人翻不起浪。
郭鸣仁踱步到一间囚室,一个右腿扎了木板的人听见声音,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他也回以一笑。
“开门!”
简仁拿过钥匙,打开了锁。
郭鸣仁走到离那人一米处蹲了下来,一开口还是那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
“啪~”的一声,郭鸣仁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很好笑吗?让我抓到那女的看你还笑不笑!”
“不可能!”
“不可能?如果柔然人都这么冷血,那就真是连狗都不如!”
那人用怨毒的目光看着郭鸣仁,若不是身上的锁链,他一定会掐死眼前这货。
“押送犯人跟本不用我来,今晚我故意现身,目的就是引你的女同伙入壳!怎么?你不信?”他坐了下来,“咱们打个赌吧!如果抓到那女的就是我赢,反之你赢。如果你赢了,我放你走!”
“我赢了放我走?”他可不相信郭鸣仁的话,换作是他绝不会立这无谓的赌约。可他仍忍不住问:“你赢了又怎么说?”
“嗯,这个……还没想好呢!我实在看不到你身上有什么价值,纯粹就想打个赌而已。”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自己在他眼中居然连可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好!好!赌了!如果你赢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说这话也不是气坏了脑子,如果郭鸣仁真赢了,就是说妹妹的命也在他手里!
“爽快!天亮前就会知道结果,咱们慢慢等!”
那人看着他那自信的笑容,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这些天他可是看得清楚,那四个人没受过什么苦却一个个服软,手段可算厉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没有交谈也没有对视,直到一个时辰后,通道传来喊杀声!
一声女子的娇喝,让那人双目圆瞪,开口大声喊着什么。郭鸣仁一句都听不懂,但他这声喊正中下怀。
一连串的脚步声,众侍卫将她引向刑室。机关发动,一张大网罩下来,成功将她抓住。
将她押到囚室,两人见面一个叹气一个低头。其中一个侍卫脱下面罩,赫然就是这几天都不在府里的言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