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听天命吧!”大夫感叹道。
“喂喂喂!怎么说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死了都!”少年气得差点骂脏话!
木棍挎腰上的郭老爷叉着腰骂道:“真死了干净,省的丢人现眼!”
“有你这么诅咒孩子的么?”郭夫人不忿道。
“你看他嘴皮子这么利索像是有病?”郭老爷反问道:“一定是装的,来,几棍子下去就好了!”
“爹!大夫还在呢!”郭姐姐拦着郭老爷说道。
“美云,跟老大夫去开药吧!”郭老爷一拂衣袖,转过头生闷气。
等外人都出了房,郭夫人来到床边,捧着少年的脸左瞧瞧右瞧瞧,摸摸头又托起下巴看。“儿啊!不要吓娘亲了好不好?不玩了,啊?!”
少年:……
感情郭夫人也认为儿子在装失忆!
“唉!有些事说了你们也不信!说出来你们一定会认为我疯了!”少年叹道。
“郭鸣仁你够了!在外边胡混还没跟你算帐,现在还装病吓唬你娘?你是人不是呀你?”郭老爷真的很生气。
“啥?郭……郭啥?”
“鸣仁!”
“鸣人?郭鸣人?那个傻逼玩意改的傻逼名字,沉迷二剌猿不能自拔了吧!握了个草!”
“孽畜!不打得你出屎来咱就不姓郭!”郭老爷忍无可忍,抡起棍子就打过去。
少年扯起被子包住头面左闪右避,一追一逃,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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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爷被郭夫人拽了出去,只留下郭姐姐来照顾弟弟,郭鸣仁这才得空瞧清楚这位姐姐。
她是白净的鹅蛋脸,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乌黑的长发绾成发髻,插着一支碧玉金步摇,看着就很素,真是很好看。
她拿着药膏走过来,温声细语的问道:“打着哪儿了?姐帮你涂点药!哎呀,都肿了啊!爹爹也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的。”
郭鸣仁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傻笑。药膏冰凉冰凉的,姐姐指尖轻轻涂抹,生怕弄疼了他。
“你真是我姐姐?你叫什么?”
郭姐姐定定的看着他:“阿弟,你不会真的把我们都忘记了吧?”
“真的,没骗你!再打我一顿我也是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那天我开着自己家的广汽Honda追着日落,朋友说最多妹子的酒吧我都去过。过来搭讪的美眉正是我最喜欢,走去吧台给她点了杯威士忌酸。她总是不肯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那天她终于答应了,去到她家当然就直奔主题了,一起合唱粤语版《漩涡》的其间心口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来到这里了!”
郭姐姐:……????
“听不懂吧?唉!”郭鸣仁叹气。
“我去看看美云药煎好了没!”
他一把拉住姐姐的手,“没用的,吃药好不了的!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忘了就忘了呗,你重头说给我听就好了,现在记住就行了嘛!”
郭姐姐看着他,眨了眨眼,“好像……也有道理。”
父亲叫郭德江,国朝武将。
母亲郭单若华,前任尚书令之女。
还有一位大姐,叫郭晶晶,早两年嫁了。
眼前这个是二姐郭滢滢,待字闺中。
郭鸣仁就是老幺,家中独子。郭家世代武勋,代代出牛人,在大晋算得是中等的门阀世家。族内同辈之中,他是出了名儿的纨绔。
“大晋?历史上叫晋的都好几个,哪个时代的晋啊?”郭鸣仁脑壳疼。
“大晋就是大晋,什么这时代那时代的?你在哪本史书看的啊?”郭滢滢奇道。
“咱历史也不好,但也能数出几个的。三家分晋的晋啊,西晋、东晋、前晋、后晋啊什么的。”他掰着手指头在数。
姐姐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满是怜悯。转过身走到门口喊道:“美云,药煎好就赶紧送来,知道了吗?”
远处传来一声答应……
郭鸣仁:……
不多时,丫鬟小姐姐美云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他面前。那浓烈的气味,嗅一嗅都有想吐的欲望。
“来,阿弟乖,把药喝了。姐给你拿了蜜饯果子,一口闷下去不苦的!”姐姐就是像所有哄孩子喝中药的人一样,净说大实话。
郭鸣仁见不能推托,姐姐也是出于关心,心中一叹,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肚。
“握草,什么鬼,好苦呀!”
“苦口良药呀!来,含着这蜜饯就不苦了!”
郭鸣仁有些感动,他以前是个独生子女,跟本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可眼前这个姐姐,让他真实的感觉了一回。
正感动之中,又听见她说:“还有一碗!”
“天啊!就不会三碗水煎成一碗吗?是猪吗?”郭鸣仁无语问苍天的架势,“傻斯噶,傻姑娜酱,卡卡西先射!哦呢哇嗱努托嘎!塔斯噶嗲!”
“唉!又犯病了,美云你快去把药端来呀!快去!”在郭滢滢眼中,弟弟胡言乱语就等于病发了。
她很忧心,这弟弟以后可怎么办呢?康王那边又怎么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