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人领了一个干粮袋,里面有三天的口粮,就是几个面饼子,听说是之前滕县老百姓送来的。
头上来了二十多架飞机来轰炸了,把本来就破的城市又给犁了一遍,飞机刚走,城外又开始打炮,没完没了,到处是爆炸声,让人都不知道怎么躲。
我们在东门布置了防线,我被安排在城墙上面,破烂的城墙上零零星星地蹲了上百人,都是从城外撤回来的溃兵,重新整编之后又投入战场。
轰炸了得有两个钟头,炮声总算停止了,鬼子的坦克开始对着城门和城墙直射,一群鬼子开始朝我们冲锋。
还有啥说的,打呗。我那会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不知道害怕。
东边城门被炸塌了,上面蹲着的十几个人被埋在了碎砖头下面。
身后的房子被炸塌之后变成了一堆堆的小土包。
第一波鬼子有四十多人,刚接上火,第二波也跟着上来了。
我们上下齐开火,一轮枪声之后,第一波鬼子丢下十来具尸体退了下去,第二波鬼子刚上来也被打退了。
我的机枪已经热得不能再开火了,没有枪管换了,只能撒尿降温,尿浇在上面嗤嗤冒烟,骚得难闻。
鬼子的三辆坦克冲了上来,我们没有炮,根本打不了那东西,还只能用老办法,让人抱着炸药包或者手榴弹靠近去炸。连续冲上去三波人都没成功,被打死在空地上。
坦克压着尸体开进了城,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