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的每一条项链可是有标注来源的,从哪儿借的,主办方都清清楚楚备注了项链归属者。
而陈艺眼前的项链,备注的归属者是,楚家。
项链正是老爷子送给时渝的那条!
“这条项链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陈艺疑惑地盯着项链研究了会儿,猛地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几天许舒设计图上那条的成品?可许舒不是说是她设计的吗?”
陈艺又细细看了下备注牌,嚷嚷得更大声了,“时渝,上面说项链是楚家祖传的呢!主办方既然这么写,肯定就是这么回事,许舒却把项链归为自己的作品,你说这算不算盗窃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时渝只是呆呆看着项链,没说话。
楚庭轩跟她借了项链,还直接摆放在了每天人山人海的珠宝展厅里,这是公然在打许舒的脸吗?
许舒是珠宝设计界势头很猛的设计师,前两天凭借楚家这条项链的设计图,又让名气涨了一截。
许舒才对着媒体晒了图,楚庭轩隔两天就通过这种方式啪啪地让她脸都被打肿,楚庭轩的做法,时渝是真意外。
“时渝,这条项链既然归属于楚家,而楚家的两位年轻辈都还没结婚,你说哪个女孩子会那么幸运,戴上这条项链啊?”陈艺双眼发光地盯着橱窗里的项链,径自在沉醉。
时渝仿若没听见,还在盯着项链看。
“祖母绿适合肤色白的人,冷白皮,脖子纤纤细细,五官精致出挑,黑发红唇名品珠宝交相辉映,那画面可太绝了!”陈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幻想着幻想着,目光忽然转向时渝,“时渝,我怎么觉得你挺适合这条项链的?”
“时渝?”
“时渝!”
她连着叫了三声,时渝像是才听见,回过神,拉过她就往别的橱窗走,“你想太多了!”
这次的珠宝展因主办方名气太大的关系,闹得很轰动。
跟时渝想的一样,展会第一天,楚家的项链被展示出来后,许舒就被媒体缠上。
“许小姐,楚家这次展示项链的事,你怎么看待?”
“许小姐和楚家什么关系,为什么知道楚家的这条项链?”
“项链不是许小姐的,许小姐为什么说是自己设计的非卖品呢?”
许舒一时之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整整一天的时间,走哪儿就被记者缠到哪儿。
“我没有,是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许舒眼睛发红,紧咬着唇,脸上写满了委屈。
现场人太多的关系,争着问问题的也多,推着挤着,场面一时太乱,不知道谁撞了许舒一下,穿着细高跟的许舒摔倒在地,这会儿更是委屈得抽泣了起来。
“我想强调的一直是那条项链是我理想中项链最美好的样子,大家不要误会我……”素来在媒体面前优雅的她,穿着昂贵的礼服,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怜惜。
国内展会现场的液晶电视实时播报着这次展会的新闻。
时渝转了一圈,停下脚步看起了电视里关于许舒的采访。
展厅二楼,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护栏前,静静看着楼下的她,目光寒沉。
时渝视线和楼上的人撞上,惊得神色凝固。
楚云行站在楼上,黑眸锐利地盯着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时渝被他看得像是被人泼了一桶水,从头凉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