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仁从未向王逸少提过这事儿,登时红了脸:“师父,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是不想让你背锅。”
“此言差矣!”
“啊?”
“这不叫‘背锅’,叫‘担当’。”
“哦,对,对!师父说得对,”郭超仁连忙附和,又试探着问,“师父啊,你是怎么猜到,我们是同伙……啊不是,我们是约定好的?”
“嘿!”王逸少乜他一眼,“你们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谁猜不到呢?只是没想到,邹工也会跟你们一起搞事情!”
郭超仁噗嗤一笑。
他这个师父啊,接受新事物快,用语也和年轻人相近。这是好事。郭超仁最怕和一板一眼的上级相处,比如匡局。
“师父能不能说说细节啊?上面是怎么说的?”见师父心情大好,郭超仁忍不住再探一探。
王逸少瞪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呢!总之,上面说,‘长江口四号’是一个备受瞩目,又极具研究价值的水下考古项目,他们会调动一切资源予以支持。”
“什么时候的事?”郭超仁心思一动。
“昨晚吧!今天一早,匡局就跟我说这事了。我一琢磨,哪能那么巧呢?你出微课,任燃出专访,邹工又申报项目!嘿!”
“啊?”郭超仁对上王逸少质询的目光,转移话题,“我没想到这么快!”
盘算了下时间,郭超仁暗暗咋舌:明明匡局也想继续做项目,他和小伙伴们剑走偏锋,也促成了这件事,但匡局还是要骂他一顿,所为何事?
正胡思乱想,王逸少突然叹了口气:“赵所长总是担心你开天窗,但你这次确实办了件好事。我得消除他对你的偏见。不过,你可别骄傲。一会儿见着老人家,不要居功。”
郭超仁点头如小鸡啄米:“好,好,好,谢谢师父。”
没多久,王逸少、郭超仁来到赵函数家里。上次病倒后,赵函数在医院养了一个月,早已回到家里静休。
赵函数见到郭超仁,笑得合不拢嘴,脸颊上的沟壑又深了一层:“来来来,换拖鞋进来,叫什么赵所长!叫‘二师公’!”
“啊!”郭超仁受宠若惊,嘴巴比脑子快,“二师公好!”
“好,这就对了!你师父是我师侄,我自然就是你二师公了!”
钟小梅连忙送上松软的拖鞋,笑吟吟道:“好久都没看到爷爷这么开心了!原来是超仁哥要来!”
郭超仁咧嘴笑了笑,视线暗暗一转,移到别处,思忖道:还是少和钟小梅说话吧!
这事儿说来话长。
说巧不巧,钟小梅和郭超仁所谓的“初恋”竟有七分像,这让郭超仁第一次见着她便有些恍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就看出了误会。孤身闯上海的钟小梅姑娘,同时也处于单身状态。
一般来说,一个单身的妙龄女子,对于一位关注她的优秀男子,很难没有一点绮念。于是,钟小梅送过郭超仁生日礼物,还借着赵函数的名义请他来吃饭。
次数一多,郭超仁觉出了不对劲。打那以后,他就很少单独到赵函数家里来了。他甚至还对钟小梅屏蔽了朋友圈,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暗示她,他对她没有更多的想法。
说来也怪,自从打定主意和钟小梅保持距离后,郭超仁猛然发觉,她和“初恋”也不怎么像。
之所以觉得像,大概是因为她们发型相似,都生着冷白皮,都戴着无框眼镜,而且喜欢刷紫色眼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