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耿岳也搭了话:“文物修复讲究一个‘修旧如旧’,弄清楚胶水成分,应该也对文物修复有帮助吧?”
“没错,是这样。”王逸少看看耿岳,又看看童婳,“小童啊,谢谢你提供的思路啊!”
童婳被夸得不好意思:“王队,您不怪我扰了大家吃饭的兴致就好。”
大伙儿异口同声:“没有,没有。”
这事就算翻篇了。童婳走出饭堂时,心情也愉悦了几分,看见程致君还在甲板上吹风,心里也软了几分。
“你不冷啊?”心里软,声音也软。
程致君听得心里一动,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冷啊,但心更冷。除非你抱一个。”
童婳觉得好笑,近前一步:“我今天乱发脾气,我道歉。不过,你反省过你的错吗?”
“反省了。不该把她弄进报社。”
“唔,展开说说。”
“我洗稿肯定不对,但她也是利用这件事,来要挟我帮她进报社。我不应该答应她,让她奸计得逞。”
“倒也说不上是奸计,只能说有些心眼,”童婳脸色一肃,“你别说我小题大做,我是怕你被人拿捏。”
“原来你这是在关心我,”程致君心里一暖,扯过童婳搂进怀里,“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要不,我回头找个理由把她撵走?”
“不要公私不分。再说了,她的稿子确实不错,你要唯才是用啊。”
“好,好,听你的。”程致君把童婳搂得更紧。
甲板上空无一人,队员们一见这搂抱的一对,都自动远离,不便搅扰。
只有王逸少、郭超仁站在不远处,小声论议道:“和好了就好。”
王逸少拍拍郭超仁的肩膀:“那事儿就别跟童婳说了,她要知道了,会后悔今天发这顿火。”
郭超仁咬咬唇,片刻后才点头:“我守口如瓶。”
其实,考古队员们不完全是因为沉船的断代和预期不同,而觉得灰心丧气,更多的原因还是“经费”。
和田野考古相比,水下考古更费事,也更费钱,因此,财政拨给考古所的经费,在审批上会极为严格。
这些年下来,考古队曾发现好几艘不同规格的沉船,但几乎都没进行发掘工作,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文物局觉得“价值不大”,很难向财政要到经费。
对这一艘沉船,队员们寄望颇深,也付出了一些“沉没成本”,自然是希望善始善终。然而,从已有的证据来看,沉船大概率不是元代的。
马上就要全面布设探方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得不到文物局的支持,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