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在路上耽搁了快一个星期的冷锋气流正式覆盖全城。
窗外寒风呜咽,刮动天台上的预制板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天空上聚集厚重的云层,尽管是黑夜仍能感受到阴沉低矮,随后冻雨落下,打在屋外的棚顶犹如细密的鼓点。
姜芋躺在床上,盖着当妈的连夜翻出来的鸭绒被,既轻又暖,只为儿子单独购买,自己盖的还是每隔几年重新弹一次的棉被。
建了快二十年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可以说几乎没有,时针指向凌晨两点,一墙之隔的父母传来互相接力似的鼾声。
姜黄还有两年满六十岁,当警察二十多年,基本上该得的职业病一个不拉,颈椎、腰盘、膝关节一到变天时都会发酸疼痛,慢性萎缩性胃炎只有吃温热的才会觉得适应,经常吸烟还有支气管炎,尤其是春秋经常一整天在咳嗽里反复。
当妈的虽然要小两岁,不过也有一些慢性病,高血压和糖尿病,体重也一直控制不下来,每天伺候一大一小早上6点过要起来张罗早饭。
姜芋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一般来说凌晨两点到四点是深度睡眠时间,只要是入室行窃的老手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内。
放在枕边的手机发出震动,屏幕也随即亮起,只掏出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把整个人蜷曲进被子里,然后把手机翻开。
是一条视频请求,来自于未知RTSP的流媒体传输协议,包括FLV文件的缓存在云端进行,除非是Connect到原地址的服务器,否则反向追踪几乎不可能。
姜芋又听了下隔壁屋里的动静,依旧是两个沉睡中的呼吸声,点下了手机屏幕上的“Yes”接通视频,隔了差不多半分钟左右出现画面。
一张乳白色的梳妆镜,上边林林总总摆满了兰蔻、娇兰、雅思兰黛、迪奥的瓶瓶罐罐,有一面清晰明澈的梳妆镜,在一圈温和明亮的镜前灯反射下坐着一个女人。
窗外冷风呼啸,镜前的女人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皮肤白皙细腻犹如凝脂,乌黑的长发瀑布般随意披散,而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在银色蕾丝下深深的沟壑,以及衬托出饱满圆润的曲线。
贴身的丝质睡衣下什么都没有穿,隐约可现的两点凸起若隐若现,更别提那一抹饱含弹性的嫩白,随着女人拍打补水的动作发出的丝丝震颤。
人间尤物不过如此。
注视着画面全身涌起一股燥热,尽管视频是单向的仍有些面红耳赤。
“弟弟?”雭瞟了眼架在桌面上的手机,显示对面已经接收画面,“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明天才要吗?”
姜芋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视频里空白的地方,手指飞快打下“不是第一个指令,明天我去图书馆取。”
“不是下午你要的?”雭撕开一个精致的包装,“那你要我今晚找你?”说着又补充,“和你的李白对线可真是够了,你不会计算到还剩10点血能把我带走?可恶!就差一个平A。”
姜芋接着在手机上输入,“我们最近刚接的目标怎么样?”
“噢,”雭取出一片面膜,轻轻覆盖在脸上,整个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两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保持半举上臂的动作,使得上半身更加突出坚挺的弧度,几乎有一半被衬托出明显的亮白。
姜芋感觉自己浑身炽热起来,像是体内有团火在闷燃。
终于雭把面膜上的褶皱完全贴合面部抹平,因为覆盖了嘴唇,只能用较小的幅度控制发音,“你是说第5#?轮胎不是说他明天回来吗?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