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人未到声先至。
屋中情形算不上好,赵启明还被堵着嘴在地上跪着。
张寡妇满脸泪痕地跪坐在地上。
村长媳妇最是会打圆场缓解气氛,见着屋中的气氛,她嘴角上扬,连眼睛都染上笑意,张开嘴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
张寡妇突然冲到宋圆圆面前,两手捏着她的胳膊,一边说话,一边摇晃。
“圆圆,你一定看错了对不对?你小时候你启明叔还顶着你玩过呢!你不要告他好不好,婶子卖地,卖地赔钱给你行不行?”
张寡妇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度也渐渐加大。
陈老三等人来后,宋圆圆已经察觉出此事定有蹊跷了。
她奶说昨夜启明叔送她回来了,为何今日又躺在院子里?
这一夜经历的事情太多,都没有时间去捋清楚。
张寡妇这样癫狂的姿态还是吓到了宋圆圆,宋圆圆小心地挣扎,“张婶,你弄疼我了。”
柳氏把宋圆圆往怀里拉,宋老太抓着张寡妇的手臂,把张寡妇扶起来。
“启明她娘,你冷静一点。”
张寡妇一把推开宋老太。
“我冷静什么?我怎么冷静!是你,都是你,是你带我相公习武,才让我没了相公!
就只剩下启明和我相依为命了,你孙女又来陷害他。你们宋家能不能放过我们!”
张寡妇声嘶力竭地吼道。
宋老太脸色晦暗不明,扶着张寡妇的手渐渐松开,口中喃喃道:“原来,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县令一直站在原地,听到张寡妇说宋老太带她相公习武,灵台瞬间清明了起来。
看向宋老太的目光多了更多的探究,这个老太太果然藏着事。
村长媳妇见张寡妇越闹越不像话,一把扯过她,生气地道:“你如果不想启明洗刷冤屈你就闹,你放开了闹!”
“那衙门是她宋家开的吗?想告就告,想撤就撤?”
“我倒还是不知道,宗奕兄弟的事情你还算在宋妮身上。
他赵宗奕自己没长脑子吗?
学武是宋妮逼的?
参军是宋妮绑去的?
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
张寡妇听罢,瘫在地上恸哭不止。
“哎!”
村长媳妇叹了口气,“昌嫂子,麻烦你跟老五家的把启明他娘先带回去收拾收拾。”
昌嫂子就是赵宗昌媳妇郭大嘴,老五家的就是赵五婆娘,娘家姓陈。
她俩都是膀大腰圆的,很有一把子力气。
“给大人添麻烦了,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大人看就在这宅子用如何?”
请县令大人吃饭才是正事,宋妮那个拗劲,县令真去了他们家,那宋妮只怕要在她家门口当门神了。
“吃饭就不必了,既然来一趟,稍后就劳烦领我去宋康坟前上柱香。我们这就回转了,这案子也好尽快了结。”
县令一碗疙瘩汤下肚,胃中暖和许多,现在走还能赶在晚饭前回县衙。
“大人,就是些粗茶淡饭,大人难得来一趟,怎好饿着回去。”
村长也出来劝。
“就是,大人。
您这还让人给了银钱的,各位差爷听说您还没用饭,也都不愿上桌。
您看?”村长媳妇为难道。
县令只顾着审案了,没注意,看向师爷。
“不是说让他们轮换着吃吗?”
“小的让通传下去了,这,这不是忙着审案子吗,也就没注意他们去没去。”
“罢了,那就用了饭再回去。”
“宋氏,本县想去宋康坟前把这喜报送去,此事也算是有头有尾了,你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