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
安静的堂屋里,只听得到吃疙瘩汤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县令吃了点东西,胃已经好了很多,他把筷子放下,一脸笑意的看着吃得正香的宋圆圆。
“不着急,慢点吃。”
宋圆圆吃得头都恨不得埋到碗里去。
比起她奶做的红薯焖饭,这疙瘩汤真的不要太好吃。
县令整理了衣襟,脸上的笑收起来,“宋小娘子状告到了本县这里,本县也要给宋小娘子一个交代,那我们现在接着审理。”
县令对师爷道:“钱师爷,把另外四个证人带进来吧。”
师爷暗里摇摇头不赞同县令马上审案,却奈何不得,赶紧吩咐人,把赵启达等人带进了屋里。
几人作揖行礼,等候问话。
“你们几个昨日戌时到子时在何处,在做什么?”
几人争先恐后的答,场面一时乱糟糟的。
县令看了看手上师爷临时找来的一块类惊堂木的石头,有些嫌弃地在桌上一拍:“肃静!”
四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来说。”县令指着赵启达道。
赵启达神色紧张地看了看赵宗盛等人,又看了看村长,他咽了咽口水,眼神变得坚定。
“回大人话,昨夜,昨夜草民跟父亲还有几位叔伯一起去打渔了。”
简单的一句话,赵启达讲完出了一脑门汗。
“是这几个人吗?”县令指着堂上的赵宗盛几个人问道。
“是,还有五大爷,五大爷去县里卖鱼了还没回来。”
“那你们是一直打渔没有离开过吗?”
县令声音温和,看起来特别好说话的样子。
赵启达心态平和了些,“有,打渔打到一半,听到一声惊叫从村头传来,我们就赶了过去,这才知道宋家遭了贼。”
“哦,是何情形,你仔细说来。”
“是。”赵启达把他们一行人赶到宋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昨日晚间,我爹说要和大伯他们去捕鱼,以前都是大哥跟着一起去的,大哥不在家,我娘放心不下,就让我跟着去了。
大概是子时过的样子,我们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就留了五大爷一个人看渔网,我们四人就赶紧跑到村头。
宋家大门敞开着,进去一看,才知道宋家遭了贼。
不多时,启明送了圆圆回来,我们才知道圆圆丢了,那声叫声是圆圆发出来的。
见宋婶没有大碍,大伯又不小心崴了脚,智叔和勇叔就送大伯回去了,我和爹帮宋婶收拾了下,也就回家了。”
至于到底是收拾好还是坏,他爹不让他说。
和村长一样,隐去了白氏过来的事,其他的大差不离。
看着赵启达极力克制又忍不住揪裤腿的手指。
县令听完,摸着自己下巴将将冒头的青须,陷入了沉思。
这几个人的说辞明显都是有未尽之言,继续问下去,也不一定能问到真话。
赵启达说完,忐忑地看着县令。
良久,县令发问:“按照你的说法,宋小娘子是被赵启明送回来的,你们确认宋家祖孙安全后就回了家,那为何宋家祖孙一早上被发现绑在院子里?”
赵启达看一脸震惊的看向县令,又觉得不对,赶紧去看自己老爹,村长低着头,根本没看他。
完了,忘了这茬要怎么圆了。
正在赵启达六神无主的时候,县令拿着石头再次拍向桌子,“问你话你便回答,你看旁人做什么?”
赵启达被突然的声响吓得一抖,带着哭腔道:“草民昨夜从宋家回来就去睡了,草民不知道啊。”
“大人,赵宗万到了。”正在此时,衙役在外通传。
“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