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直到一月初其他巫师返回霍格沃兹学校,瑞拉都再也没碰到过里德尔。
为了搞懂她身上特殊的能力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图书馆她几乎是天天去,但是并没看到过里德尔一次,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桃金娘圣诞节回来后,每天不是在写信就是在写信,她说她很想家,瑞拉自然而然只能闪一边玩去。
瑞拉撑着脸,看着窗外,天空中骑着扫帚嘻嘻哈哈追逐的格兰芬多,突然羡慕极了,格兰芬多的生活看起来很不错,至少应该不会像赫奇帕奇学院这样无聊烦闷。
每天上课下课宿舍大礼堂,瑞拉恍惚间,又回到了上辈子。
一些之前在孤儿院从来没有想起的记忆,最近也断断续续的进入了她的脑海。
比如说,她在上辈子,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被扔进了寄宿制学校,一年到头,和父母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每次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无数个空荡荡的夜晚。
就像是潮涨的时候,需要美好记忆去对抗大风大浪,而大浪过去后,那些算不上美好的记忆又从平静的海底浮现了上来。
瑞拉已经学会,尽量避免不沉浸在上辈子的记忆里太久,一旦沉浸的久一点,就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有时候,在内心深处,瑞拉希望,她从来没拥有过那个时空的记忆。由奢入俭,这个奢,已经离她远去了。
瑞拉安慰自己,当孤儿其实挺好的,比如说,可以一个人做决定而不被父母什么的阻拦。可这看似没有阻拦绝对自由的未来,空旷又雾茫茫的一片,她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她只知道,没有人会为她的错误兜底了。
别人的十一岁,快快乐乐尽情享受当下,她的十一岁,想着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想到发愁。
即使返回麻瓜世界,去就读那所谓的“专项职业女子高中免费培养入学计划”,也仅仅只是免除学费而已,不包住宿、不包吃、还有各种学杂费又是一大笔开销。
孤儿院不可能资助她的,这战争年代,她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爱心人士资助她。
所以神啊,告诉她,她的未来应该怎么做吧。
1939年2月28日。
瑞拉撕下日历,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今年生日快乐。
生日在2月29日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今年不过生日是因为今年没有2月29日,而不是因为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日。
下课后,瑞拉又去了一次图书馆,习惯性的在图书馆各个角落找了一圈,没看到里德尔。
她坐下来看了《古代常见诅咒简易入门》的几页后,密密麻麻扭在一起的符文,让她看得烦躁不已,起身在书架间走动,终于在一处被书柜围住的角落,找到了里德尔。
这里绝对是整个图书馆最好的地方,瑞拉想。
入口处的书架高耸顶部挨着天花板,宛如一堵墙,与另一个书架以一种极具障眼法的方式互相叠在一起,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是一个入口。
瑞拉一进去,就看到了里德尔。
他正在阅读一本书,面前好几本书本摊开几乎占据了整个桌面。
阳光透过玫瑰窗,光影斑驳,落在他手下的书页和修长的手指间,俊美的脸庞半溺在金色的流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