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瑞拉就接受了自己其实根本不会所谓“魔法”的事实——如同她之前预料的那样,只不过现在是证据确凿的确认了。
比如:
变形课上,邓布利多教授要求将一根针变成一根头发,她做不到。
魔咒课上,奈杰尔·内文教授要求大家将一根羽毛悬浮在空中,她做不到。
飞行课上,哈丽雅特女士要求每个小巫师骑着扫把在霍格沃兹的大楼上溜一圈,她做不到。
……
最先对她放弃希望的是邓布利多教授,瑞拉想,或许那是因为他深知,魔法能力,取决于天赋和血统,而这两样东西,后天是怎么努力都得不来的,残酷的很。
最后对她放弃希望的是哈丽雅特女士,要不是她对飞行表达出了极大的抗拒,死死抱着榉木树干不撒手,她真怀疑,哈丽雅特女士会拎着她,把她从七楼平台上扔下去,就像她对另一个至今还不会飞行的格兰芬多小巫师那样。
据说他胳膊都断了,还没学会骑扫帚,被人嘲笑得每天都低着头走路——真可怜。
瑞拉对于她不会魔法挺豁达的,这种豁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赫奇帕奇学院,这个对于“弱者”最包容的学院。
如果有人问赫奇帕奇学院的精神是什么,那这个答案一定比其他学院的更加五花八门。
正直、善良、友好、努力、勤奋、真诚、博爱、不畏艰辛……但绝对没有人会质疑,赫奇帕奇学院的包容。
念咒语的手法姿势总是不对怎么办?分不清颠茄精和水仙粉末的区别怎么办?魔法药剂总忘记顺时针搅拌还是逆时针搅拌怎么办?
没关系,吃一顿,睡一觉,明天咱们再接着努力。
明天也搞不定怎么办?
那就后天,赫奇帕奇从不会被困难打倒。
……
一辈子也搞不定怎么办?
那就,搞不定喏,人生还有很多值得期待并为之奋斗的东西,况且,赫奇帕奇交朋友,从不看对方的学习成绩。
处在这样的环境是幸运的,瑞拉也深知这种幸运的难得,可有时候,她还是会想,分院帽把懵懂的小巫师们分成了四种类型的群体,这样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课间休息的时候,你通常看到是同一个学院的巫师们聚集在一起,而非不同学院的巫师在一起交流。
有时候,斯莱特林的会和拉文克劳的交谈,也会和格兰芬多的一起谈论,但是和赫奇帕奇扎在一堆的情况很少,同理,其他学院也是如此。
还有的时候,你会听到一个学院的巫师与另一个学院的巫师争论他们之间,哪个学院才是最优秀的,有时甚至不惜为此大打出手。
瑞拉就像是一个沉在池塘底的人,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暗暗的观察这所学校,就像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做的那样。
魔法史课上,瑞拉在课本上涂鸦,还没开学之前,她就把《魔法史》大致读了一遍,到了现在,已经掌握的很熟悉了。
《魔法史》作者巴希达·巴沙特,这本书是所有教科书里,最厚的一本,第一次见很多小巫师都会皱起眉头。
但是,你要知道,在霍格沃兹学校学习的整个七年,关于魔法史的教科书,就只有这一本书,里面甚至还有许许多多重复出现的内容,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身为幽灵的宾斯教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一字不差的念着课本上的原文——这种水课,根本就没有认真听的必要嘛。
“她在看什么书?《变形记》?没想到小四眼也这么爱学习啊——哈哈哈——”
坐在瑞拉旁边的奥利夫·洪贝,一位同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和旁边的女孩窃笑起来。
瑞拉不禁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她们的嘲笑对象,坐在她们前面的桃金娘——瑞拉的室友之一,戴着笨重的黑漆眼镜框的矮胖女孩,在瑞拉的印象中,她和她一样,喜欢独来独往,但是她有一点点神经质,不被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