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队员的搜查和赵子墨的感受下,整个地下车库的剥皮蜥都被清理干净。
连长看着眼前不成完形的剥皮蜥,下令让队伍退出地下车库。
至于萧延龙心心念念的一班人马,他只能看见巢穴里面四处散落的衣服碎片和枪支弹药。
真的,全员覆没了。
萧延龙心里还残存的侥幸顿时烟消云散,他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收敛着巢穴中零落的枪械。
这时候的无线电却是没有被干扰,当时萧延龙他们的无线电被干扰的原因则无人知晓。
全面检查完地下车库的队伍已经被连长安排着搬运医院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前去了,至于萧延龙的这个小队则是没有被安排什么任务。
赵子墨心里挂念着今早听见的那件事,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出了队伍。
医院侧墙楼下,还真有一具被啃噬得不成人形的尸体,赵子墨不能确认这人身份,只能从尸体手上取下一枚戒指回去向陈晓晓求证。
如果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一定会让那两个人渣好受。
蹇向晚走过来。
“这就是陈晓晓的那个丈夫?”他好奇地说道:“被杀害之后推下楼的那个?”
他今早已是听赵子墨说了。
“不确定,咱们等会上楼搬器械吧。”
收好这枚金戒指,赵子墨说着,看向医院外,被吸引来的丧尸很少,不用枪支就能解决,战士们正用匕首一只一只地解决。
外面应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总害怕有什么怪物突破外面的警戒,就像是上次地下车库一班的遭遇一样。
但是,这次不会有什么意外,那车上架着的几挺冰冷坚硬的机枪就是最好的防线。
蹇向晚嗯了一声,稍稍思索之后开口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想怎么办?”
他把声音压的很低,就是为了防止别人听见。
“到时候先告诉萧延龙吧?军队现在就是最好的执法机器,我相信军队不会置之不理的。”
“如果军队也不管呢?要知道,那两个人后面站的是鲁珂他爹,现在应该已经上任安保队长了。”
赵子墨站定顿住。
“那又如何?”
他看向蹇向晚。
蹇向晚眼中的顾虑他看见了,也知道蹇向晚在顾虑什么,说实话,这也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但是自己真的能坐视不管吗?眼睁睁地看着不公发生而自己装聋作哑?
“如果可以,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非亲非故的,这末日里头死的人还少?天天都有人死,一个生命的消亡根本不值一提,反而会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我不反对你这么做,但是后果你有想好吗?”
赵子墨沉默。
如果他想的不错,在揭露这件事之后,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两个家伙被枪毙,而自己则成为鲁珂他爹的眼中钉。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要是事情有变,自己也会卷进去。
幸存者多了之后,里面的治安也就愈发恶劣起来,虽说有军队在那里,没有人会傻到挑战军队的威严,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断试探着这个聚集地的底线。
再过阵子,聚集地恐怕就要开始设立安全章程了,也就相当于和平时期的法律。
和平时期的法律已经不再适合如今的末世了,想要聚集地内部安稳,就要设立全新的法令。
乱世用重典,重症下猛药。
末世下,人类已经在衍生全新的道德了。
自己和蹇向晚基本就待在校园内,校园的环境相较于外界还是要简单一些,更遑论校园还是作为聚集地被首先清理出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末世是个什么样子。
恐怖的是丧尸吗?未必,有时候同类还要比丧尸更恐怖。
在末世影响下的人际关系脆弱无比,听从外面来的幸存者说,为了一块面包一瓶纯净水而暴起杀人的事情并不在少数,自己这里的物资很充裕,自然没有这种经历。
当然,如果校园的资源匮乏,自己在校园的经历绝不会如此一帆风顺。
在这种云橘波诡的情况下,自己是否还要为了和平时期的道德而去试探刚构建出来的道德体系?
他必须好好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赵子墨心念一动,刚才自己想到了什么名词来着?
稍稍回溯一下刚才的思维顺序,他就重新想起了那一闪而过的名词。
道德体系,没错,就是这个词。
虽说新的道德在生成,但毕竟还没有完全生成,相对来说,那种全新的道德体系在聚集地内倒不是很明显,毕竟那种道德更适应外面危机四伏的情况,他昨天上床之前还听见楼下有大妈在组织广场舞之类。
在聚集地内,生存压力相对没有那么大,所以道德更贴近和平时代的道德。
他有一法,可催化这种道德,延伸为武器。
此法名为,舆论。
在和平时代,他就见识到了此法的威力,舆论所激化的所谓“道德正义感”能够集合全社会的力量,能促成真真正正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引导得当就会化为身外之剑,引导不得当则会伤及己身。
如果用这种办法……
赵子墨细细思索起来。
良久,蹇向晚才听见了赵子墨的声音,他将注意力从地上攀爬着的蚂蚁转移到了赵子墨身上。
“我有一法,名为舆论……”
是赵子墨能说出来的话,蹇向晚没有纠结于这种表达方式,让他惊讶的是,赵子墨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一种方法。
舆论,确实是一个好的方法。